蘇畫簡直覺得無奈:“物種之間是有很大差異的,雞的紅細胞必須先經過特殊的處理才能測。“
這一句話又讓吳晴燃起了希望:“當時客戶並沒有問是不是能直接測,我們到時候可以說經過處理就可以……“
話被蘇畫打斷,這一次,她的語氣變得嚴厲:“你這樣叫推卸責任,懂不懂?自己沒有搞清楚產品背景就鼓動顧客去買,人家花二十多萬買個儀器,以後若是因為使用不便而長期閒置,會不找我們扯皮嗎?而且這一行裡的人都是通的,學生傳學生,老師傳老師,會嚴重破壞我們的口碑,你明白不明白?“
吳晴被訓得不敢說話,只是死咬著嘴唇,盯著桌面的目光裡充滿了忿恨。
下午,蘇畫帶著吳晴去找那家客戶說明情況。
剛到的時候,客戶還笑容滿面地對吳晴說:“招標日期還沒到啊,怎麼今天就過來了?“
吳晴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蘇畫站到了吳晴的前面,首先面帶微笑地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很誠懇地向對方道歉:“對不起,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位老師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蘇畫看了一眼吳晴:“因為我們業務員剛來不久,對分析儀器這塊不是太熟,所以這次給您推薦產品的時候出了錯,我們的血細胞儀是不能直接測雞的血紅細胞的,那必須先經過去除細胞核的處理,操作比較麻煩。“
老師愣住,過了一會聲音高起來:“哎,當時我還特地問過的,她很肯定地說能測,這算什麼事兒啊?
蘇畫使了個眼色給吳晴,她只能鼓起勇氣開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埋低了頭,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角,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
蘇畫又緊跟著再次致歉:“是我們的過失,非常對不起。”
兩個人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再加上畢竟還沒有真正損失錢財,那為客戶也不好太多責難,只是冷哼了一聲:“白白浪費我的時間精力。”
吳晴的眼淚滴了下來,蘇畫拉著她告辭,一路上在盤算著什麼時候找個人牽牽線,和這位老師吃個飯,把這次的事情化解掉。
這邊蘇畫只一心在想著怎麼幫吳晴收拾好這個爛攤子,那邊吳晴卻覺得不是這麼回事。
晚上下班回到家,她打電話給李雲飛哭訴。
李雲飛怎麼可能不知道br的血細胞儀測不了雞的紅細胞,早在吳晴跟他說這事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錯誤,但是他把點破吳晴錯誤的惡人,留給了蘇畫來做。
這會,他倒是充起了好人,溫言安慰:“這又不算多大個事,她怎麼能這麼做呢?再說了,經過特殊處理之後能測定那也叫可以測啊,你又沒說錯。銷售上偷換概念本來就是常用的手段,談成生意才是目標啊。”
接著他又舉了個生動現實的例子:“你看那些買化妝品的,哪個不是說東西多好多好,但是你要用了沒效果去問她,她肯定會說,這是必須要和其他輔助的產品或者手段一起,才能達到最好效果的。這和你今天這是不是一個道理嗎?他們把細胞核處理了不久能用細胞儀測了嗎?“
李雲飛的話,算是說到吳晴心坎上去了,她本來就覺得蘇畫根本不需要如此較真。
李雲飛這個時候又“嘿嘿”怪笑兩聲:“這呀,不過是她覺得你沒經過她就私自談成了業務,心裡不舒服,才故意給你攪黃。”
吳晴心裡本就有這個懷疑,此時更像是得到了有力的佐證,覺得蘇畫就是惡意整她。眼睛裡頓時射出極度怨恨的光來,她盯著窗外的夜空,從齒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地迸出那句話:
“她給我等著。”
李雲飛在那邊,陰冷地一笑,蘇畫,你給我們等著。
其實那天蘇畫真的是身心疲憊,早上坐了幾個小時的車,下午又馬不停蹄地和吳晴去跟客戶道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覺得腿痠得快要動不了。
還好,她還有林暮雪。剛掏出鑰匙,林暮雪家的門就開了,站在門口穿著圍裙的她,看起來很賢惠:“你回來啦,飯快做好了,正打算打電話給你呢。”
“呦,這口氣,跟等老公回家似的。”蘇畫調侃她。
林暮雪白眼一翻:“愛吃不吃。”
蘇畫連忙說:“不吃白不吃。”然後鑽進了林暮雪房裡,往她沙發上一癱。
“你說你,累得跟豬似的。”林暮雪看見她這個樣子,同情地罵。
蘇畫撇了撇嘴:“我哪有豬那麼好命?什麼活都不幹還能有吃有喝,我都是拿命換錢。”
“好了好了,別說得這麼可憐,今晚你休息,我服侍你行了吧?”林暮雪拍了她的頭一記,去廚房忙活,一會又端來一盤洗好切好的水果,還附帶餐叉。
蘇畫諂媚地笑:“這世上就你對我最好了。”
林暮雪吃完蘇畫叉給她的蘋果,又跑進廚房去了。蘇畫聞著濃郁的菜香,吃著水果,隨手從林暮雪沙發扶手下的插袋裡抽出兩張報紙翻看。
突然,一行大字印入眼簾:易戚集團聯姻因故延期。下面的解釋是女方母親因病住院,所以婚禮改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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