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在睡夢中“嚶嚀”一聲,易沉楷才清醒過來,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又忍不住輕點兩下,才將她的臉重新壓進懷裡,抬頭看夜空。
童話裡,王子總是能吻醒公主,蘇畫,什麼時候我才能成為你的王子,吻醒你的心。
早上蘇畫是被刺眼的陽光照醒的,睜開眼睛,看著遠處半晌,她尖叫起來:“哇,日出已經過了。”
原本偎著她熟睡的易沉楷也醒過來,天哪,太陽已經升起老高,江邊看日出的人,早就散去,只剩下他們兩個傻瓜。
也就是說,他們白坐了一夜,錯過了日出。
蘇畫一路上都很懊惱,易沉楷卻暗自偷著樂,因為他並非一無所獲,而是收穫香吻數枚,嘿嘿。
到了蘇畫家的樓下,她下了車,打著呵欠跟易沉楷告別。從樓道里卻突然走出個人,秦棋。
秦棋的眼神是陰鬱的,易沉楷已經從車上下來,兩個男人沉默地對峙。
易沉楷先開了口:“昨天你有事失約,所以我帶蘇畫坐輪渡去江那邊玩了一下,後來時間太晚,船和車都停了,就在江邊坐了一夜。”
易沉楷的話裡有兩層意思:一,蘇畫並未做對不起秦棋的事;二,提醒秦棋,是他失約在先。
秦棋的眼底多了一絲愧疚,他很清楚,自己昨晚是為何失約於蘇畫。
他笑了笑,對易沉楷說:“謝謝你送她回來,還有,謝謝你昨晚幫我照顧她。”
易沉楷心裡一疼,他也明白,這個男人的感謝,不過是在宣告他自己對蘇畫的所有權。
秦棋對蘇畫伸出手,示意她過去。可此時,蘇畫看著易沉楷變得黯淡的眼神,卻無法移動腳步,她就那樣怔怔地站在他們中間。
易沉楷看著蘇畫的猶豫,心裡的疼痛舒緩了些,他輕輕地推了一下她的肩,微笑一下:“上去吧,好好睡一覺。”
說完,他上車離去,不再讓她為難。
蘇畫看著易沉楷的車漸漸在視線中消失,不知為什麼,心裡的某個角落,似乎有風在裡面打轉,空空地疼……
一直站在她身後的秦棋,眼神深沉濃重,他突然攬緊她的肩頭,迫使她轉身,不讓她再看向那個男人離去的方向:“先上樓休息一會,中午去我家吃飯。“
蘇畫低著頭沒說話。
秦棋輕聲補充一句:“我姐回來了,爸媽讓你過去,一起吃個飯。”
提到了兩位老師,蘇畫不好推拒,低低“嗯”了一聲,沒有抬頭,因此錯過了此時秦棋眼中的複雜情緒。
補了個覺,蘇畫跟著秦棋回了家。客廳裡只看見秦老師和齊老師,並沒有看見秦棋的姐姐,他有點尷尬的笑笑:“可能……還在調時差,沒有起床。”
蘇畫沒說話,只是想起了昨晚那一幕,如果那個女人是秦棋的姐姐,為什麼逛街不需要調時差?如果不是,那麼那個女人是誰?
齊老師已經走到臥室的門口敲門:“心悅,起床了,秦棋帶女朋友回來了。”
半天門才開啟,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張慵懶的臉,蘇畫認出她的髮型和身材,應該就是昨晚和秦棋在一起的人,心稍微安下來一點,可是她眼裡的冷漠卻又讓蘇畫的心無法完全放下來:秦棋的姐姐看起來並不喜歡自己。
秦棋拉著蘇畫站了起來:“姐,這是我女朋友,蘇畫。”
蘇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當秦棋叫那個女人“姐”的時候,她的表情好像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只是一瞬,就又恢復了先前的冷漠,她對蘇畫點了個頭:“你好,不好意思,我要先洗漱一下。”
說完她就自顧自去衛生間了,蘇畫又坐下來,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秦家是書香門第,應該家教良好,即使不喜歡客人,也不至於如此無視。
半個小時以後,蘇畫才重新見到了秦棋的姐姐,精緻地化過妝的她,看起來知性而妖嬈,有點張曼玉的味道,只不過,她沒有張曼玉的淡定。蘇畫甚至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是帶著敵意的。
或許,人家不喜歡她,再或許,人家覺得平凡如她,配不上秦棋。蘇畫想。
這時,齊老師在叫她:“小畫,過來幫我端菜。“
“哎。“蘇畫輕快的答應,走進廚房,齊老師叫她小畫的時候,口氣總是親暱地好像在叫自己的女兒,這讓蘇畫有種溫暖感。
吃飯的時候,秦教授坐在首席,秦棋和蘇畫坐在一邊,齊老師和齊心悅坐在另一邊。蘇畫覺得,這個位次是合適的,可是看起來齊心悅並不這樣覺得,秦棋坐下的時候,蘇畫分明看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那種神情,應該叫落寞。
為什麼會是落寞呢?蘇畫為自己心裡冒出來的這個詞而訝異,可是直覺告訴她,再沒有一個詞,比“落寞”更合適。
或許,他們姐弟感情太好,所以有種佔有慾,就像婆婆對兒媳,總覺得別人搶走了那個一直和自己最親近的人。
蘇畫勸自己不要多心,埋頭吃飯。秦棋還是一如既往,給她夾她喜歡的菜,齊老師和秦老師,也是滿臉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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