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高手都把速度和力量發揮到極致,在天際飛舞盤旋。鬥了一個多時辰,早已不在那片森林上空。但那片方圓十數裡的雲氣團卻一直緊跟著他們。
神哭雖然想脫出這團雲氣的限制,然而,在那狂風冰雹的怒襲之下,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再加上墨離的速度本身並不遜色,與神哭也差不了多少。神哭要想輕易擊敗墨離,也是妄想。
就這樣鬥來鬥去,墨離體內的魔力運轉越來越迅速,像奔騰的江水,源源不絕。而偷天竊地術神功也越來越厲害。不但吸收周圍的能量補充進來,營造有利於自己的戰鬥環境,並隨時可對敵方發起兇猛的攻擊。
神哭此時已經有些後悔了。
以他的理解,偷天竊地術雖然厲害,比天誅魔尊的功夫也高不了多少,不過是威力大了一些而已,說實話,都是從魔君的功夫中化來。
可是,他沒想到,這門功夫在墨離手中竟然具有如此雄渾無比的威力。
“逆賊神哭,給我拿命來。”烏雲翻滾中,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可是,不是,墨離的聲音,竟然是鬼怒的聲音。
“小子,你搗什麼鬼,少給我裝腔作勢。”神哭先是一驚,繼而想到鬼怒怎麼可能在這裡。風雪谷已毀,鬼怒早已灰飛煙滅,他後來曾去察看過風雪谷的遺跡,鬼怒絕不可能再存活於世。可是,鬼怒畢竟是他當年的死對頭。鬼怒被他囚禁在風雪谷中上萬年,那刻骨的仇恨絕不能化解。而鬼怒的實力比他要強很多,他一直擔心著鬼怒會來找他報仇。
此時聽著墨離裝出的鬼怒的聲音,雖然明知是假,卻也不由得心驚膽顫。
“哈哈,神哭孽障,你以為我死了嗎?告訴你,我非但沒死,還練成了仙魔雙修之術。你有什麼本事盡管使來。上萬年的囚禁之愁,今日必要你償還。風雪谷中風雪相逼之苦,如今輪到你來嘗嘗了。”
烏雲之中,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披頭散發,眼中卻綠光大勝。而那雄霸之極的魔功,覆蓋周圍十數裡範圍,置身其中的人無不感到其魔功的威壓。
“難道他真複活了?”神哭眨巴眨巴眼睛。“不,不可能,鬼怒當時被封鎖魔力,那麼多巨石拍下,早就被砸成了肉餅,又怎麼會還活著?”忽然聲音提高,厲聲叫道:“小子,別再裝神弄鬼了,有本事出來和本座憑真本事對拼。”
“哼?真本事?你以為你那叫真本事嗎?想當年,你害我時候的溜須拍馬,那是真本事嗎?你蠱惑魔君封印了我的魔力,再將我鎖住加以淩辱,那是真本事嗎?你挑撥離間,引得魔域兄弟自相殘殺,你趁勢混上首席魔尊的位置,那是真本事嗎?”鬼怒的聲音越說越怒,似乎那被囚禁萬餘年的仇恨都從那聲音裡發洩了出來。
神哭越聽越驚。心中不免驚慌,心中一驚,他的索命神哭更受到影響。這索命神哭要發揮最大攻擊力,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施展者的氣勢一定要強過對方,要有充分的自信控制場面,才能控制對方的心神從而置敵人於死地。
此刻,神哭一氣餒,索命神哭的威力立馬下降。而鬼怒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神哭,我且問你,當年你挑撥眾兄弟互相殘殺從而混上首席魔尊之位,用兄弟們的死換來你一己的功名,你慚愧不慚愧?如果不是你,我魔域團結一心,早就一統大陸了,何至於要等到萬餘年後?”
鬼怒的聲音一件件細數神哭的罪過,而這些罪過都是神哭切切實實做過的。也正是他埋藏在內心深處不敢想起的一些事情。
可是,此刻卻都被舊事重提,一一說起。
“你,你到底想怎樣?”神哭的聲音已經發顫。
“想怎樣?哼,那些弟兄們怎麼死的,我就讓你怎麼死。那上萬年的風雪谷之苦,我是怎麼受的,你就要怎麼受。”鬼怒咬牙切齒地說著,手上攻擊力忽然加大。
這鬼怒自然不是真的鬼怒,而是墨離。
墨離在風雪谷中三年時光,與鬼怒朝夕相處,要模仿鬼怒的聲音自不是很難。再加上墨離的仙魔雙修功法是從鬼怒那裡學來,長此練下去,自然也與鬼怒的心神有相通之處。
鬼怒對神哭可謂是恨之入骨,當年神哭怎樣挑撥離間,怎樣溜須拍馬,怎樣不擇手段……神哭犯過的罪行,鬼怒不知向墨離重複了多少次。
此刻,墨離一一說來,如數家珍,便如鬼怒親臨一樣,只聽得神哭心驚膽顫,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