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乘風見幾人的馬都慢下來,身後鬼影已形成合圍之勢,大喝道:“只管向前沖。”猛地一夾馬腹,抖動韁繩向著小山沖去。
眼見小山越來越近,他的心裡也在發毛,實不知墨離能否劈開這座小山。
正焦急之時,忽聽半空中一聲大喝,如同炸雷響起,只見前面小山土石紛飛,泥沙俱下。蕭曠坐騎一聲長嘶,前蹄躍起,幾乎直立起來,咕咚一聲,流風王被摔落地上,登時有一個鬼影搶到他身邊。
泥沙落下,小山中間憑空裂出一條深溝,已可躍馬穿過。谷乘風叫道:“沖。”
蕭曠見流風王跌落地面,急急俯身去拉,可是流風王被鬼影咬中了大腿拖往陰雲中,幾次想搭住蕭曠的手,卻都失敗了。蕭曠忽覺得背心鑽心地痛,一個鬼影已撲在他背上咬了一口。
“蕭兄別動。”連城一聲斷喝,輝月戰刀中貫滿戰氣,隔空劈去,那鬼影慘叫一聲,化作青煙。可是身後的鬼影卻層出不窮地湧來。
墨離聚集鬥氣,盡最大能耐劈開小山,眼見眾人身遇險境,卻是幹著急沒辦法,無力再聚氣淩空遠擊。
流風王身體被鬼影拖著急急向後傳遞,只覺身上劇痛連連,已被鬼影咬了數口。
谷乘風本已沖過隘口,見眾人沒跟上來,回頭看時,大吃一驚。猛地一勒韁繩,轉了個彎又向後馳來。他身在遠處,又不能像墨離一樣催動劍氣攻擊,急急取下逐日戰弓,嗖嗖嗖連環三箭,三支射日之矢射向攻擊流風王的鬼影。
那逐日弓和射日矢打造方法與普通弓箭不同,專為逐日戰將使用,威力非凡。
三枚射日之矢去勢如飛,貼著流風王的身子飛過,竟將七八個鬼影串在一起,化一陣青煙消失了。噗通一聲,流風王跌落地上。
這時,連城已逼退攻擊自己的鬼影,俯身一撈,將他抓上自己馬背。喝聲:“找死!”連城虯髯滿面,身子壯實,凜凜然實有萬夫不當之勇。隨著他一聲大喝,那些鬼影竟也稍稍為之退卻。
幾人又催動坐騎,向前急馳。
流風王忽道:“連將軍,如信得過我,請借弓箭一用,我來為你斷後。”
連城猶豫了一下,道:“好。即使你這匹夫搗鬼,大爺也不怕。自己取吧。”流風王強忍疼痛,用手一撐,向後而坐。
流風王雙腿雖受傷嚴重,上身卻基本沒受什麼傷。他從連城腰間取下輝月戰弓,罵道:“惡鬼,滾回黑暗去吧。”說著話,箭如急雨,嗖嗖嗖不停,鬼影群中登時慘叫不斷。
那弓箭雖是輝月戰將所用,威力本比谷乘風的逐日弓遜了一籌。可是流風王戰氣行將突破逐日期進入星雲期。雖是一把輝月戰弓,在他手裡的威力卻也不可小視。
嗖嗖嗖連環幾箭,戰氣與空氣激撞,破空之聲中映出點點火花,射向鬼影群中,登時慘嚎聲大了數倍。幾箭過後,鬼影已不敢過分逼近。
眾人這是第一次見流風王出擊。見他六十多歲高齡,尚如此神勇,也不禁暗暗喝彩。
連城、流風王都是魁梧大漢。那坐騎跑了一陣,氣喘籲籲,已漸漸不支。
流風王高聲叫道:“蕭曠兄,我要躍過來了。”
蕭曠道:“自己小心。”
流風王喝一聲:“起。”雙手猛地一撐馬臀,身子淩空飛起,落下之時,穩穩坐在蕭曠的馬上,身子卻仍是向後。甫一坐下,嗖的一箭,射得追來的幾個鬼影慘號不斷。
“大王好身手。”蕭曠情不自禁地稱贊起來。
“哈哈,已經老了。比起當年可差遠了。”流風王說著話,輝月戰弓中的戰氣卻更加飽滿,戰弓隱隱透著一圈朦朧的光環。箭去如飛,那些追在前面的鬼影個個煙消雲散。
驀地又聽到半空中一聲大喝:“開。”
轟的一聲巨響,飛沙走石,泥土飛濺。墨離又劈開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