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乘風、連城、蕭曠已經騎馬馳到。
“孃的,這是天狼國的狗賊,讓俺殺了他。”連城一聲大喝,一帶馬韁,舞起輝月戰刀沖過去。戰氣霎時間充盈方圓兩三丈之內。只要他一刀劈下,流風王便會沒命。
“住手。”墨離喝道。伸右手猛地拉住他的馬韁,左手握住連城的右臂。那馬奔得正急,被他一拉之下竟登時停住。連城劈出的一刀也被攔下。連城不甘心,掙紮著想繼續下劈,掙得滿臉通紅,卻劈不下去。
“住手吧,連城。不急在一時。”谷乘風道。
連城罵道:“你就是流風王老賊吧,你今天落到老子手裡,還想活命嗎。”說著跳下馬來一腳踹在流風王大腿上。
流風王冷哼一聲,看向一邊,卻不理他。
蕭曠伸手到流風王懷裡,掏出一件東西,看了看道:“殿下,墨將軍,這狗賊果然是流風王。這塊牌是天狼國王牌。哈哈,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便是本王,要殺盡管下手。”流風王鄙夷地道,他雖受傷甚重,卻豪氣不減。
連城又是一腳踹去,流風王忍住痛,一聲不吭。
“連城,夠了。”谷乘風制止了連城,對墨離道:“兄弟,你意下如何?是殺了還是帶回去?”
“自然是殺了。天狼國狗賊,老子見一個殺一個。”連城揚揚手中大刀。
墨離拜倒在地:“啟稟殿下,末將先前已救了這人一命,並答應今日饒了他。這幾日死人已太多,末將以為實不宜再多殺人。眼下還是以誅滅巫魔為第一要務。”
谷乘風卻不以為然:“咱們這麼多年打仗為的是什麼,就是要殺掉流風王,滅掉天狼國,掃除巫魔餘孽。今天好不容易得著這機會,不殺了他怎對得起死去的幾十萬兄弟?”
“谷乘風,我天狼國手無寸鐵的婦孺被你屠戮殆盡,這筆賬又怎麼算?”流風王瞪著谷乘風,眼裡幾欲噴出火來。
想起自己下令殺掉的幾十萬老弱,谷乘風心裡一悸,卻硬起心腸道:“你我兩國是敵國,我不殺他們難道還保護他們麼?何況,你們天狼國人甘心為巫魔當走狗,人人得而誅之。”
“可是,他們是婦女、孩子、老人啊,你們以前罵我天狼國大軍是禽獸,我看你們連禽獸都不如。”流風王忽然老淚縱橫,眼望蒼天長聲痛哭。
連城怒道:“流風老賊,戰場上贏不了在這裡哭鼻子,你羞不羞?”
流風王自顧痛哭,那悲愴的神情讓墨離看得不忍。
“殿下,此戰咱們兩國都是全軍覆沒,以後他想再南侵恐怕也有心無力了。我覺得留他一命也未嘗不可,可與流風王訂下盟約,以後向我蒼黎國納貢稱臣,永不再犯邊境。咱們兩國共禦巫魔,大陸才有希望。”
“哼,做你們的美夢。你們還是趁早把我殺了。要想本王臣服,那是休想。”
谷乘風倒覺得他這份氣度十分可貴,一時猶豫不定。
蕭曠道:“既然殿下難以決定,不妨先把他扣作俘虜。他是巫魔的狗腿子,咱們現下還在險地,要是遇上危險,也可以拿這狗賊當擋箭牌用用。”
“那好。閉了他的戰氣,把他綁起來。”谷乘風出售如風,在流風王身上連點數處,閉了他的氣脈,讓他提不起戰氣。
其實流風王腿傷十分嚴重,即使不綁,他也跑不了。
天空越來越暗,黑雲中鬼哭狼嚎。聽著讓人心驚膽顫。
雲縫中透出的那一線陽光卻越來越弱。
墨離道:“得趕緊從這裡沖出去。”以他此時功力,一個人沖出去自然不難。可是谷乘風戰氣水平還在逐日初期,還不會飛行。蕭曠、連城還是輝月戰將,雖然在人族中實力不俗,可是要從這鬼影中沖出去,卻很有難度。何況,還有一個拖油瓶流風王。
連城道:“墨將軍,你舞起蕩魔劍在空中開路,我們幾個騎馬急沖,或許有希望沖出去。”
“你們別做夢了。”流風王忽然冷哼一聲。
連城罵道:“奶奶的,老子正煩著,你再囉嗦老子把你丟去喂惡鬼。”
流風王冷笑道:“末日陰雲籠罩之下,你們還想跑得了麼?”
“末日陰雲?老子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連城鄙夷地看著流風王,“少來涮老子,小心要你的狗命。”
“哈哈,自己死到臨頭還不知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墨離道:“連兄少說幾句。流風王,我們要死的話你也活不了,你且說說這末日陰雲是什麼道理。”
墨離對流風王態度一直很和氣,何況又兩番救了他的命。墨離向他問話,他倒不好拒絕。
流風王橫了連城一眼,道:“你們想聽是吧?先把本王身上的繩索解開。”
連城眼望谷乘風,谷乘風點點頭,道:“先給他解開,聽他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