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掩護家眷,讓他們先走。一邊走,一邊殺。而陳述三人此時已經追上前來。跟陳述來的十幾個劍術高手也從外面殺了進來。
史興因與陳述有過一戰,提刀迎了上來。公孫恢也扔下吳漢與臧宮不管,先助史興進攻陳述。
陳述一人戰二將。而吳漢與臧宮卻見三人戰在一處。史興與公孫恢又相互照應。二人找不著下手的機會。
一時無奈,忽然看見那撤退的家眷。
臧宮上前,揮戟就捅死了一個女人,因為那輯是鈍的,女人死地慢而痛苦。血從戟的凹裡流出來。臧宮抽出戟,女人仍呼喊著:“大人!”
史興回頭一看,大叫不好!原來,那女人正式公孫述之女,史興之妻。手中分神,卻被陳述一劍刺中手腕,刀也掉了下來。
公孫恢見史興刀落地。自己雙刀往陳述去。陳述此時有了空,一手用劍,一手飛出銀針。公孫恢雖然兩把刀,卻沒有四隻眼,胸口吃痛,也中了針。
公孫恢忍著痛,過去扶起史興,史興此時左手捏住右手腕,那手腕還在噴著血。陳述見二人不再進攻,於是收了劍。可是,卻見吳漢此時拿著槍往史興刺去,史興避之不及,一槍被刺中頸部。吳漢道:“讓你看看我吳漢槍法。”
史興家眷見史興被一槍刺破頸部血濺當場,往史興跑去。而公孫恢此時見史興亡了,提起雙刀,往吳漢砍去,吳漢見那刀仍舊淩厲,不敢硬頂。退了幾步,卻忽然感到後背有劍刺來,隨手將槍後挑了一下,卻見一個小兒被淩空挑起,槍正刺透了小兒肚子,那腸子也露了出來。在空中形成飛花般的血雨。
而公孫恢卻因為運動劇烈,胸口越發疼痛,雙眼發黑。頓了一下,頭頂鋪天蓋地起了各種顏色。永遠失去了知覺。原來,是因為陳述的針在其體內隨血液運動,讓公孫恢動彈不得,而臧宮卻因此一戟,敲碎了公孫恢的腦袋。
吳漢這邊,將小孩子甩落槍頭。卻見那原本要逃走的家眷,紛紛往吳漢攻來。吳漢殺地眼紅,槍頭一掃,眾人皆亡。
眼前這一切,陳述只是看著。即沒有幫吳漢與臧宮進攻,也沒有組織家眷來大吳漢。
當公孫恢及史興死的時候。眾將見吳漢連小孩老人都殺,一時氣憤,能逃的都逃了,卻沒有一個投降的。
戰爭結束時,城中剩餘的老小,見到漢軍時,都投以一種恐懼的眼神。陳述望著滿城屍首,嘆道:“當初西河戰匈奴,也沒有如此多傷亡。關東饑荒時,也不見死如此多人。可見,戰爭之禍,甚於天災。這一戰,天下人會如何說?”
吳漢但但地道:“天下人將很快忘記痛苦。而只記得漢軍此役之功。”
陳述見吳漢溫文儒雅的嘴中,竟然有如此冷漠之語。心中有些不悅。
吳漢繼續道:“廣漢軍民不分,是公孫恢之過,非吳漢之錯。”
此時,天已經黑了。吳漢手下,所剩計程車兵也沒有幾個。吳漢於是讓剩下計程車兵去將所有居民的們都敲開,將人集中在一起。讓他們去連夜搬運屍體,將屍體堆再城外。另外,再派兩人前往上游,通知那去挖坑的人都帶了鐵鍬回來。
而陳述一行人,則被責令輪流休息,以防蜀軍來襲。陳述于軍中,也只得聽令。連續戰了一天兩夜,大家可以睡的,一躺下便都睡著了。
次日中午,陳述醒來時。發現吳漢正催著讓居民們拿著鐵鍬在挖坑。等到劉尚軍隊都已經來時,數十萬屍體,分成幾堆,正在火中熊熊燃燒。而那些挖坑的居民,此時已經成了火種。
居民被推入火坑的那一刻,陳述猝不及防,來不及阻止。於是慌忙來到城中,卻見城中老小,都已經不知去向。
陳述出來,問吳漢道:“這廣漢百姓何辜,都去哪了?”
吳漢道:“為了漢室江山,百姓理應有所犧牲。”
陳述道:“分明是你們殺了那些手無寸鐵百姓。如此殺人,比赤眉要惡劣百倍,如此,人心如何能服,蜀地百姓如何能夠信你?”
吳漢道:“王爺說的是,只是以後,大家只說是公孫恢殺光城中百姓。然後被你陳述制服,這樣如何?”
陳述道:“如此制服,陳述不屑為之。”
吳漢道:“具體如何,百姓該知道什麼。不過是輿論修飾爾。只要眾口一詞,就會有人相信。因此,從今以後,是漢軍救了城中百姓。”
陳述聽完吳漢的狡辯。手中殺意起來。吳漢也看見了陳述的不滿情緒。對陳述道:“皇上仁義,然而凡事還是要講究策略。公孫恢之前不是說我漢軍屠城,百姓也出來抵抗麼?如果漢軍名聲狼藉,日後自然難打天下。因此,不如屠城,將罪名加給公孫恢。你陳述若殺了我吳漢,便更能落實蜀軍殘暴,能激起漢軍鬥志,吳漢,無憾!”
陳述於是平息了怒火。對吳漢道:“皇上叫我前來對付天水道人,如今天水道人已經死了。陳述告辭。”說著,叫了那十幾個劍客,要打道去洛陽。
吳漢卻道:“陳大人你若要走,我吳漢與臧宮陪你。唯有這些高手,不能回去,吳漢有話要跟他們說。”
那十幾個高手卻真的只聽吳漢的話。不走了。
陳述見狀,道:“不用你們陪。我自己回去。”說著,拍馬往洛陽而去。剛走了數裡路,只見劉尚帶著三萬大軍浩浩蕩蕩而來。
陳述沒有停下來招呼。走了幾日,到了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