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樓戶與林啟二人,在五原歇息了一夜,輕騎前往朔方,因為是邊疆,沿途都是新朝之軍,亂軍盜賊倒是沒有。一路無障礙,很快到了朔方。卻見這朔方,相比西河又是熱鬧一些。本地居民明顯較西河為多。
樓戶輕車熟路,來到朔方。讓林啟於朔方城內守候,自己前往太守府。
那門口之人認出樓戶來,上前招呼道:“樓爺,你來了!”說著將樓戶放了進去。
裡面,口譚失載身批鎧甲,正與一人展著布在說話。卻見那布上,密密麻麻畫著地圖。
口譚失載見樓戶來了。放下地圖,走上前來,對樓戶說道:“樓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樓戶作揖道:“大人,好久不見。近來朔方可好?”
口譚失載道:“甚好,甚好。只是這匈奴之兵,日前有異像。但不知樓爺此次前來,有何要事?”
樓戶道:“樓某此次前來,就是要告訴你匈奴之事。”說罷,將陳述於五原打敗匈奴,然後舉兵來朔方之事告訴樓口譚失載。對口譚失載道:“陳大人希望你能與之配合,裡應外合以戰匈奴。
口譚失載聽了,喜道:“如此甚好。我朔方軍民,苦於戰事。如今真若天降奇兵,一舉殲滅匈奴。實乃朔方百姓之幸。樓爺,你遠道而來,還請先行休息。具體事宜,稍後再說。”說著,叫下人準備了酒席,為樓戶接風。
口譚失載跟樓戶寒暄了幾句。將他帶至大廳。只見那大廳之上,擺了一張大方桌子,四條長凳。大廳四周,卻是空落落的,樓戶見之,與往日不同。便問:“這原來是審案所在,如今如何成了吃飯之所了?”
口譚失載道:“連年戰事。審案已經移于軍前,這朔方城內。已不需要了。”
樓戶心中有疑,卻不再追問。
入了客廳,口譚失載道:“樓爺,你先於此處歇息。口譚失載去去就來。”
樓戶環顧四周,知口譚失載有詐。卻在口譚失載出去之時,那大廳角落,射來數根長繩,將樓戶團團圍住。
樓戶早有提防,已於手裡抽出匕首來,將那繩子盡數隔斷。繩子斷時,卻又有箭從四面八方射來。樓戶此事正立在桌子邊,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下蹲,挪到了桌子底下,手裡抄起一張板凳,擋那飛來之箭。
箭射完了,圍上十來個人來。手裡拿著道。樓戶掀倒桌子,站在中間。那十來個人,卻都是白帝門刺客裝扮。而此時,十來個人後面,又上來幾個弓弩手,拉弓瞄準樓戶。樓戶問道:“你們可是白帝門與匈奴?”
只聽的口譚失載的聲音道:“正是!”說著,又從外面走了進來。邊上站了一個人,正是白帝門總管邱天。
邱天對口譚失載道:“大人,為何不直接殺了樓戶?”
口譚失載道:“這樓戶畢竟是助我上位之人,其與王莽關系匪淺,又是陳述恩師。留他,自有用處。”
樓戶看見了邱天,對邱天道:“邱總管,你原來逃到這裡來作威作福了?”
邱天在西河吃了敗仗,逃到朔方,此事口譚失載早就知道。而邱天被樓戶這麼一說,只冷冷道:“敗而不逃,匹夫之勇。如今,你樓戶也成我階下囚了。”
樓戶笑了一笑,道:“樓戶連日疲倦,正需要一個地方修養。還請邱總管帶路。”
邱天道:“人人都知道你樓戶身上有青銅杵與鐵針。在下帶你之前,還望你將兵器都交出來,然後自己綁了。”
樓戶又是宛而一笑,道:“好啊!”
於是雙手伸入懷中。卻聽得邱天又道:“不忙。你且將手舉起來。”
樓戶舉起手,道:“你如此不放心,可自己來拿。”
邱天指著一個刀客,道:“你且上前搜身。”
那刀客果然上前搜身,從樓戶身上搜出來一板青銅杵和一板鐵針。拿給了邱天。
邱天拿了暗器,吩咐人將樓戶綁了。押入大牢。
這樓戶去了半天不見回來。林啟已然知曉,必定是那口譚失載背叛了朝廷。於是,立即出城去通知蘆芳。
蘆芳得到訊息時,至朔方城也只有二十裡路程。早就進入了朔方勢力範圍。沿途,蘆芳不取糧食於當地,而張開要給朔方太守增兵以攻打匈奴之旗幟,沿途並未於當地軍官有摩擦。
白帝門之人,早就得到了蘆芳軍隊往朔方來的訊息。卻說只有五千精兵。口譚失載下令,沿途不要有所阻攔,待到朔方城外,讓這孤軍深入的一支軍隊,消失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