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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河郡休息了幾日。遲昭平告別了東方虹夫婦和林啟等人。隨著陳述往長安而去。時值秋霜起,關東饑。二人備足了幹糧,騎著馬,顧不得路邊有多少餓殍,無暇管那道上有多少賊人。且行且走,不敢在民間借宿,陳述拿了令牌,在各驛站安身,倒也無事。只是路上所費,仍由陳述自己來出。那驛站,已經沒了多餘糧食。也無馬匹。只留一些走不動的老兵守著。
行近三輔,卻見連驛站都沒人了。官府也是空空。流民盜賊到處都是,對騎馬的二人虎視眈眈。但見陳述手中有劍,遲昭平帶著刀,便都不敢輕舉妄動。兩人保持著警覺,總算路上無事。來到長安。
這長安城,又加了幾道防衛。守城之兵認識陳述,便將二人放了進去。陳述帶著遲昭平,先回到王府。自己卻來宮中向王莽報到。
陳述一入宮,這邊王嬿已經地到訊息。池宛白也是坐不住了。興奮地拉著王嬿的手,道:“王爺終於回來了。”
王嬿也很是激動,卻故作鎮靜地道:“離開這麼久了,來了卻先去見皇上。不要理他。”嘴裡這麼說,心中卻希望陳述早些來。
在二人的期盼中,陳述終於來了。
池宛白上前,見了陳述,只見陳述黑了許多,人卻更加強壯,粗短的胡茬子長在臉上,顯露出一股北方的粗獷來。池宛白拉這陳述的手,感覺到那雙手又粗糙了許多。心疼道:“如何這麼粗糙,北方很辛苦麼?”
陳述笑道:“天天在西河與人比劍,自然粗糙了。宛白姑娘,可好?”
池宛白道:“我與姐姐在宮中,一切皆好。只是不見你,有些寂寞。”
王嬿笑道:“陳述,你都不想宛白姑娘麼?如何這一年餘,都不來個書信。”
陳述將在西河的戰鬥情況說與王嬿,並將來長安時一路上所見也說了,道:“在西河忙於對付七大高手。來長安時,一路上都是盜賊。連分部都不見了。路上饑民多,朝廷已無多餘馬匹送信了。因此,只能透過來回戰報,讓你知道我們於西河情況。”
王嬿道:“難怪沒有私信。但不知那遲昭平姑娘,現在哪裡?”
陳述道:“陳述去見了皇上,說了遲姑娘之事。皇上答應免她之罪,招她入宮了。我因想見你們,所以不等遲姑娘入宮,就先來招你們了。”
三人許久未見,有許多話說。王嬿此時也是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只要陳述於邊上,縱然不說話。那顆漂浮在空中的心,終於定了下來。池宛白也是如此,日日思君不見君,如今見到了,話反倒少了。只是手緊緊抓住陳述不放。
王嬿卻沒有池宛白那般熱情,因為以她公主之身份,又是前朝皇後,加上守孝在身。不好對陳述有過份之舉。
陳述與王嬿、池宛白相聚。那久別重逢之情。自不必說。話分兩頭,卻說遲昭平入了宮,還真與王莽論道。王莽與遲昭平說了許久,對目前女子甚是驚奇,道:“果然是平原奇女子,為何卻成了賊人?”
遲昭平道:“民因饑而盜,官吏因無俸而橫徵暴斂。民困如此,實出無奈。”
王莽道:“你既知民因饑而盜,,那是否有解決饑餓辦法?”
遲昭平道:“官府撥些銀兩,減輕賦稅,裁掉無用之人,取消無功之封。”
王莽道:“遲姑娘,國庫雖還有些銀兩。然天下貨貴,縱然金銀堆積如山,然民間可食用之物。這金銀又不能吃。又,朝廷年年大赦天下,減免賦稅,奈何田不出谷,天卻降災。裁掉無用之人,那些無用之人,卻是不安定因素。無功之封,都是前朝聖賢之後,原本用來為天下表率,如若取消,又如何證明為聖賢之道有用?”
遲昭平道:“那些人不是生産,屍位素餐,魚肉百姓。皇上封他,便是害百姓。無怪百姓易為道。”
王莽道:“朕宮中有七十二儒生,都用那聖賢之法,十餘年來卻淪落至此,此天滅我耶?你飽讀詩書,朕封你國師司直一職,給你一處居所,令你參與議政如何?”
遲昭平聽了王莽要封她官,始料未及,道:“民女有罪在身,如何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