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耳邊傳來颼颼身。陳述聽到了稀疏的腳步聲。樓戶轉身眯眼看去,只見繁星之下,來了一個身影,看不見臉。卻見一把明晃晃的刀握在手上。走進樓戶大院門前,一躍就翻身上了牆。正與跨大院對面房子上的陳述看了個對眼。陳述知來者不善,遂大叫:“有刺客!”
那刺客也早已看見了陳述。深夜來訪,這是他始料不及的,聽陳述喊了出來。便不在上前,只是立在院子裡。將刀收了起來。
聽到陳述的叫聲。家丁們全出了院子。樓戶也從裡面走了出來。家丁見黑衣人沒有收起了武器,也便沒有上前。各人手裡拿著各種武器,站在那裡等待樓戶的指示。
樓戶上前道:“客人什麼人,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來客正是白天跟樓戶喝酒的虯髯客,站在原地,拱手道:“在下胡一刀。日前一個朋友說要來找樓戶,去了半日未回。特來尋找。”
樓戶道:“你說的可是陸通?”
胡一刀道:“正是,請問他是生是死,現在哪裡?”看見樓戶安然無恙,便知陸通並未勝他。
樓戶道:“在傍晚的時候就走了。身上帶著傷,不知去向。”
胡一刀沉吟一聲,道:“既然陸通都不是樓爺對手,在下更加不是了。還望樓爺高抬貴手,在下離開便是。“
樓戶看見胡一刀的一身裝扮,與日前的刺客無異。哪裡肯放過?於是拱手道:“既然來了,就先不要走。且問,你是不是刺殺王莽侯爺和血洗王獲府的刺客的同夥?”
胡一刀也不否認。道:“正是。”
樓戶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胡一刀道:“不能。”又兩出刀,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兩次破壞我們好事。看來此次我也走不了了。”說著就朝樓戶沖將過來。
哪裡想才沖了兩步,右邊一根棍子飛了過去。緊跟在棍子後面,是一個年輕人。胡一刀聽得棍子的呼聲,轉身提刀去擋。可是年輕人手裡還有一根棍子,“呼”地一聲,往胡一刀腳掃去。胡一刀一個筋鬥躲了過去。卻見左邊一陣風聲,“啪”一根鞭子打在了胡一刀腰上。胡一刀頓時右腳一麻。趁著這空當,使棍子的年輕人打落胡一刀手上的刀。鞭子再次過來,將胡一刀捆住。胡一刀頓時躺在原地無法掙紮。
樓戶打了火把上前仔細看胡一刀。胡一刀此時虯髯的臉卻沒有多少懼色。
“刺客如狼,從來都是多人一起行動。如今,你的夥伴呢?”樓戶道。
胡一刀躺在那裡回答:“在的都死了。沒來的還沒來。”
樓戶再問:“那你們是哪個組織的,奉誰之命來刺殺侯爺?”
胡一刀此時躺在那裡不做聲。
樓戶知道刺客的嘴巴都很嚴,再問下去也無益。於是伸手揭開鞭子,並將刀還給了胡一刀。道:“樓碩,開門。胡壯士,你回去吧,今晚的事情當作沒有發生,希望你以後少做殺孽。”
胡一刀掙脫了鞭子,拿了刀,也不搭話。飛身翻牆出去了。
此時陳述已經從屋頂爬了下來。見樓戶放走了胡一刀,道:“樓爺為何要放走刺客?”
樓戶道:“留下來也問不出什麼。剛才看他身手一般,出去也幹不了什麼壞事。殺了他,還會有人來。不如留著他,我們已經知曉了他的身手,日後好做防備。況且,樓某重在救人,不在殺人。”
陳述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
眾人方要回屋。陳述正去關門,忽然,胡一刀又遠處朝門走了過來。
陳述驚呼一聲。眾人聽到陳述的驚呼聲,又出來,擺開了剛才的陣勢。
卻見胡一刀慢慢走了進來,對著樓戶拱手道:“你放我一條生路,我不能背主。但也送你一條資訊。丁太後日前薨了。”說畢轉身,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