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尋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從他的額頭一點點撫弄到嘴唇,又從下巴玩到了鎖骨,幾個手指像是彈鋼琴一樣輕輕地彈著他的肌膚。
殷南昭的喉結動了一下,不得不睜開眼睛,聲音沙啞地問:“玩夠了嗎?”
駱尋笑嘻嘻地依舊在他的脖頸上彈著琴,“我睡了多久?”
“至少十個小時。”
駱尋的手僵住。天哪!有她這樣的醫生嗎?丟下病人自己呼呼大睡!
她急忙跪坐起來,“你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她說著話,已經開始檢查他的身體。
從上往下,手掌輕輕地按壓,心髒、肺部、胃部、肝髒、腎髒、腹部……
“別……動!”
因為受傷,殷南昭的動作慢了一拍,只抓住了駱尋的一隻手,她的另一隻手已經掀開了薄薄的保暖毯。
殷南昭的衣服昨天就被駱尋親手剝掉了,現在幾乎全身□□,只穿了一條內褲,某個地方高高支起,撐著小帳篷,而駱尋正俯下身想檢查他的小腹部。
定格了三秒鐘後,駱尋做了一個非常專業的決定,她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用手按壓著他的腹部,非常職業音地說:“覺得疼就出聲。”
“這裡疼嗎?這裡呢……”
很好,哪裡都不疼,證明沒有發生她擔心的內部損傷。
“恢複得不錯,繼續休養。”
駱尋像是巡查病房的醫生一樣,叮囑完病人,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了機艙。
她維持著嚴肅的醫生臉,疾步走在草地上。
夾雜著青草氣息的涼風吹過臉頰,駱尋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是夠了!兩個成年男女居然被一個人體正常的生理反應搞得這麼尷尬。自己的男友對自己有慾望天經地義,有什麼好尷尬的?
只不過,殷南昭很少主動和她親熱,偶爾的牽手擁抱,也都是點到即止,有情感、沒□□,從來沒有什麼熱情如火的表示,駱尋就一直沒有往那方面想。
要不然等他傷好了……
駱尋雙手捂住滾燙的臉頰、心如鹿跳。
她走到湖邊,一邊撩水洗臉,一邊胡思亂想——
作為優秀的醫學院畢業生,她對男女器官的結構功能一清二楚,可這麼多年一直背負著秘密生存,她壓根沒有精力考慮別的事,連一部愛情動作片都沒有看過,完全零經驗。不知道殷南昭有沒有經驗,如果兩個人都沒有經驗的話,第一次好像不會太愉快。聽說女性為了避免疼痛,都會用一點資訊素,現在肯定找不到資訊素,要不要吃點止痛藥呢?
忽然間,駱尋想到一個問題:她是第一次嗎?或者該問,這具身體真的沒有經驗嗎?
殷南昭是她的初戀,可龍心呢?
在龍心的記憶裡,會不會像她愛殷南昭一樣愛著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