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藤對他們的入侵很不高興,躍躍欲試地想要吃了他們。殷南昭還想借助它們的力量,沒有動用鐮刀,在地上噴了一圈止血劑。
吸血藤嫌棄地退避開,給他們留下一圈安全地帶,雙方算是達成共識、和平相處。
殷南昭說:“在這裡休息一下,天亮後再找出去的路。”
駱尋發現,他的一隻手一直不自然地蜷著,看上去不太對勁。
“你的手怎麼了?”
“不小心被藤蔓咬了一口。”
“你告訴我,小心有毒,不要去碰它們,自己卻被咬了一口?”
駱尋想不通,在早有提防的情況下,以殷南昭的體能,這些植物根本不可能碰到他的身體。突然,她反應過來,“是我拖累了你?”
殷南昭肯定沒有想到,危機當頭她居然會走神,明明是a級體能卻完全不知道躲避,徹底失去了自保能力。
殷南昭雲淡風輕地說:“藤蔓分泌的汁液沒有毒,只是有強烈的麻痺作用,對我沒有用。”
“把手給我。”
“真的沒事。”
駱尋伸出了手,一直盯著他,殷南昭不太情願地攤開了手掌。
駱尋看見他的掌心是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血洞,很恐怖的樣子。她的手搭在他手腕上,一邊測他的脈搏,一邊擔心地問:“你怎麼肯定只是強烈的麻痺作用,沒有毒?”
“我雖然不是醫生,可經歷的生死一線的事情多了,這點判斷經驗還有。到目前為止,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只有手指的靈敏度受到輕微影響,而且已經恢複。”
駱尋發現他神智清醒、血色正常、心跳正常、呼吸正常,的確沒有任何中毒反應,放下心來。
她取下背上的行軍包,拿出消毒劑和止血帶,半帶著埋怨說:“雖然現在證明瞭這種吸血藤沒有致命的毒素,當時你可不知道,幹嘛要以身犯險?”
殷南昭不吭聲。
駱尋看著他掌心細密的血洞,一句“你是殷南昭,又不是千旭”已經到了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有點痛。”駱尋把消毒劑倒在殷南昭手心,把吸血藤殘留的分泌液清洗幹淨。
她噴上加速傷口癒合的藥劑後,用止血帶幫他包紮好。
殷南昭看看包紮好的手,贊許地說:“你在醫學院的野外急救課學得不錯。”
駱尋收好急救包,又從行軍包裡拿出四管濃縮的軟包裝營養劑,“拜你的烏鴉嘴所賜,我還莫名其妙裝了這個。”
殷南昭笑起來,拿過一管要撕開。
“別動!”駱尋從他手裡搶過,幫他撕開封口,遞回給他,“從現在開始,這隻手不能用力,直到傷口癒合。”
殷南昭沒有接。
駱尋疑惑地看他,和他黑沉沉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心裡竟然莫名地發慌。
她惡聲惡氣地說:“幹什麼?沒見過我溫柔善良的一面嗎?我又不像你,對人向來很好,是最受病人歡迎的醫生!”
殷南昭微笑著接過營養劑,禮貌地道謝:“謝謝駱醫生。”
駱尋覺得心裡發堵,可又不知道堵什麼。她幫他治療傷口,他客氣地道謝,對殷南昭而言,簡直是難得像正常人的表現,她應該欣慰啊!
駱尋悶悶地開啟一管營養劑,沉默地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