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夏的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她感覺自己在那瞬間石化了,自己不是幸村自己宣佈的女朋友嗎?為什麼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的巧克力給了——真田。而且那兩個人明明是在交換巧克力啊,並且那表情,毫無一絲尷尬,好像一直以來都這麼幹,完全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該怎麼辦?霧夏一時有些進退兩難,沒想明白,她還是打算先離開案發現場,剛轉身,就被幸村看見了。
“霧子!”
怎麼辦,他追了上來。
“霧子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
霧夏被他抓著,倒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把手中的巧克力遞給幸村,一句話也沒說,跑走了。
幸村和真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上課鈴響了。
真田有些心虛地坐到了位置上,輕輕地戳了戳霧夏的後背,可是霧夏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真的不想理他啊……
他又戳了戳她,遞給她一顆包裝好的巧克力。
他居然還敢給我巧克力,這是明目張膽地在向我炫耀嗎?他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天,終於又重新獲得了幸村的寵愛,現在一定是在向自己示威,還假惺惺地向我示好……霧夏腦補了一系列類似宮鬥的劇情。可是真田絲毫不收斂,霧夏實在忍不了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怎麼了嗎,月見山?”老師推了推眼鏡,一臉疑惑地看著霧夏。
霧夏又不忍心告真田的狀,“老師,你那裡寫錯了。”霧夏過去倒不是喜歡揪老師小辮子的人,現在只能拿這個當藉口了。
“哦,不好意思,謝謝月見山同學的指正。”那個老師滿臉尷尬,重寫了一遍。
但這下真田倒是老實了,沒再“騷擾”她。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鈴響,真田正要起身問她怎麼了,她已經一個箭步沖出了教室,路上,又推掉了幾個男生遞過來的巧克力。
她走到了天臺,這才清靜了些,長長地出了口氣,坐下了。
“是誰又惹我們的月見山小姐生氣了呀?”
失算失算,躲到了天臺,卻忘了這本來就是幸村的地盤。霧夏看了他一樣,轉過臉去看花花草草了。幸村在她身邊坐下了。
“怎麼有一股酸酸的味道,你不會是看見我給真田巧克力,吃醋了吧?”幸村撞了她一下。
霧夏惡狠狠地等了他一眼。“我才沒有哩,照你這麼說,誰的醋我都吃,那我的胃早就都被酸腐蝕了。”聽見霧夏這話明明就酸得要命,幸村大笑起來。霧夏嘟起了嘴,抬頭看天。
“吶。給我的小醋壇子。”幸村遞過來一個畫著矢車菊的盒子,霧夏眼睛一亮,奪了過來,“這個是阿市畫的嗎?”
幸村得意的點點頭。
霧夏馬上就心花怒放了,還沒拆開盒子,就朝幸村臉頰上啄了一口。然後自顧自開啟了盒子。
“哇塞,這也太好看了吧!”盒子裡整整齊齊地擺著被做成各種精美的花朵形狀的巧克力。
“你還想要我給真田的嗎?”
霧夏搖搖頭,頓了一會兒,又點了點頭。“霧子還真是貪心。”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之前,幸村的情人節巧克力都是給真田的吧?”
“也不是啦,部員都會給。”
“這還差不多。這麼好看,我都不忍心吃了。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之前在天臺上,幸村不是給我畫了一幅畫嗎,我都還沒看過。”
“哦,那個啊,其實你看這個就好了。”幸村指了指盒子上的矢車菊。
“你不會,沒畫我,畫的是矢車菊吧?”
“我想畫的是你,但是畫出來是矢車菊。”
“你這也太印象派了吧。”
“因為看見霧子,就想到了矢車菊——遇見和幸福。看來那個時候,就很喜歡霧子了呢。”
好吧,霧夏承認對這個解釋她完全無力辯駁,反而,很高興,女孩子就是這麼好哄的。她拉起了他的手,“走吧。”
“欸,去哪兒?”
“和阿市的情人節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