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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關東大賽,霧夏還是每天結束訓練就去看望幸村,真田和部員被幸村命令不要經常去看他,他怕耽誤他們時間。
那天霧夏陪幸村散步的時候,發現他呆呆地望著什麼出了神,霧夏循著他的視線望去,是個拿著網球拍的小孩子。霧夏心頭一酸,握住了幸村的手。幸村回過神來,轉過頭對霧夏笑了。“很想念吧,網球?”霧夏問。“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摸到球和球拍了,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的手長著是幹什麼的……”“精市……”“沒有了網球,我就什麼都沒有了吧。網球,就是我自己。”“精市……”“所以說,我決定要做那個手術。即使成功率很低。”“精市,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關東大賽總決賽前一天。
金井醫院幸村病房,霧夏推門而入,四五個小孩子圍著幸村嬉鬧,看見霧夏來了,他讓那些小孩子都回去休息,幾個人依依不捨地走了。霧夏微笑地看著他們和幸村道別。
“那些孩子就是喜歡纏著你。”霧夏走到幸村床邊,把一束鮮花插在旁邊的花瓶裡。
“明天就是比賽了吧?”幸村問。“嗯……明天,精市也有比賽啊。”霧夏溫柔地看著幸村,她是說第二天幸村的手術。“是這樣呢……”“精市,你一定要打贏這場比賽!”“嗯,你們也是,立海大,一定會贏的。”霧夏不知道說什麼,立海大會贏嗎?她真的不知道,對手是青學,和原來的情況一模一樣,原定的結果,能改變嗎?不管怎麼樣,在幸村面前,她不能露出一絲憂懼,她必須堅決自信地說:“嗯,那是當然了。”聽到這句話,幸村也笑著看著她。
“霧子。”“嗯?”“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你說。”“明天,如果手術開始的時候比賽還沒有結束的話,請你一定不要離開。”“唉?可是我……精市……”“我知道,你想陪在我身邊,但是,我沒關系的,你知道立海的勝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得代替我在場啊。”霧夏沉默了許久,她……必須要坐到走後,她大概趕不上幸村的手術了,她沒有辦法陪在他身邊,在那樣的時刻……可是,那是幸村最想要的,他不能完成的,她必須要幫他做到。“好,我答應你。”“沒事的,我只是說萬一,你們一定可以在那之前結束,手術時間是10就開始了,可以打完的。”
“嗯……”霧夏硬著頭皮附和。她真得很擔心。
“對了霧子,可不可以幫我去買些漫畫。”“唉?漫畫?為什麼突然要買漫畫?”“今晚會很難熬呢,可以嗎,霧子?”“可以是可以,可是……”沒等霧夏說完,幸村就起身把她推了出去,“快去吧快去吧!”霧夏一臉疑惑地走了出去,她突然意識到幸村倒不是那種在這種時候想要看漫畫的人,她掉頭回去,果然看到幸村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十分痛苦的樣子,她把他抱著扶起來,大聲喊著醫生,幸村就在她懷裡,像個孩子一樣閉著眼睛戰慄著,好像連呼吸都很困難,霧夏手足無措,“精市……精市……”只是聲音顫抖地喊著他的名字。
醫生趕過來了。好一會兒,幸村才恢複過來。他滿臉愧疚地看著坐在他床邊一臉驚恐的霧夏,她還沒恢複過來呢。
“抱歉,霧子,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原來精市這麼痛苦……”霧夏一下子哭了出來。幸村有些手足無措,只好坐起來抱著她。這一抱,霧夏哭得越發厲害了,簡直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覺。但她終於控制住自己,這樣只會讓幸村更難過而已。
後來網球部的其他人也都來了,幸村對他們說了些打氣的話,他們也都許了必勝的誓言。然後都被幸村打發回去好好準備,好好休息了。
天漸漸黑了,霧夏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幸村有些擔心霧夏,“你早些回去吧,明天還有比賽呢。”霧夏想到第二天可能趕不上幸村的手術,又很擔心今晚他的情緒,“我,我,我可不可以不回去啊?”“啊?”“我今天晚上,想留在醫院裡。”“留在醫院,這怎麼可以?醫院這樣的環境……”“沒事兒哦,我都可以,我不想走,在這裡我會比較安心,回家的話,我也會睡不著的,你想讓我一夜不睡帶他們比賽嗎?”“可是,可是這裡,沒有睡的地方。”“沒關系,我怎麼都可以的,我坐著也可以,靠在外面也可以,隨便哪裡趴一下也可以,都可以的……”霧夏簡直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幸村愣愣地看著她。
突然,幸村把她的手往床上一拉,順勢把她壓在了下面,霧夏臉漲得通紅,“精……精市……”“霧子就和我一起睡床上吧。”霧夏不知道他生著病哪來的這麼大力氣,卻也不敢反抗,“這,不,不行……精市你再這樣,我就走了。”幸村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把自己的臉向霧夏的臉湊過去,霧夏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就在兩人的臉快要碰到一起時,幸村轉變了方向,輕輕地吻了霧夏的左側脖頸。他把霧夏拉了起來,緊緊地擁入懷中。“不要走,霧子。”幸村用很低沉的乞求的語氣說,霧夏的心都化了,也緊緊地抱住幸村。“我不會走的,永遠……”
霧夏打電話給跡部的時候,以為要廢許多唇舌,一開始霧夏還找藉口說什麼住在同學家之類的,跡部知道第二天是關東大賽的總決賽,沒有什麼別的情況霧夏是不會不回去的,“是為那個人吧?”跡部直截了當地問,“啊?”“明天那個人要做手術了,不是嗎?”跡部什麼都知道。霧夏沉默了。“知道了,好好休息就是了,明天比賽,可不要讓本大爺失望啊。”沒想到這次跡部居然一點都沒囉嗦,霧夏道了謝,掛了電話。
結果晚上,霧夏還是睡到了幸村的床上,嘿嘿嘿。
一開始兩個人是背對背的,後來,兩個人都偷偷地轉了身,幸村把霧夏緊緊摟住了。
“晚安。”幸村說。
“晚安。”霧夏說。
關東大賽決賽當天,立海大附屬中對戰青學。
開始的時候,龍崎教練和霧夏握了手,霧夏:“龍崎教練,請多指教。”“嗯,請多指教,手冢和我提起過你,啊,還有上次你來青學,聽說你給了他們很好的建議,真是麻煩你了呢。”上次霧夏去青學的時候,正是龍崎有事請假的時候,所以兩人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沒關系,我和大家都是朋友。”寒暄之後,比賽開始了。
這一次,她沒有和青學的任何人說加油,應該說,連一句話也沒說,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為了幸村,她是真的很希望立海大贏。況且,幸村把立海大託付給她了,她怎麼能夠辜負幸村的信任呢。她一臉嚴肅,心裡亂糟糟的,她記得原來的出戰順序和結果,之前她和真田商量要換掉順序,雙打二丸井和桑原,雙打一仁王和柳生都是贏了的,單打三的話,青學出場的是乾,如果是蓮二的話,很有可能還是輸,所以她想幹脆直接把真田放在單打三,手冢已經去德國了,單打二是不二,單打一是龍馬,切原和蓮二也是會輸的,所以比賽直接贏前三場就結束了,還能趕上幸村的手術。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能出這種田忌賽馬的花招了。可是真田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佈局,最反對的自然是真田,決賽本來是在一週前的,因為天氣原因推遲了,如果是那個時候,龍馬絕對會輸,但是現在……真田和龍馬已經說好要在全國大賽比一場了,蓮二也是,似乎很期待和乾的比賽……她沒有辦法,只能按照原來的順序,現在她只能求上天保佑了。
“比賽結束,立海大附屬中丸井桑原勝 75。”
“比賽結束,立海大附屬中,柳生仁王勝 64。”
連贏兩局,部員們已是慶祝勝利的氣氛了,他們想再怎麼三場單打也不至於一場也贏不了吧。可是霧夏卻高興不起來,比分全都是一樣的,和她所知道的一模一樣,或許根本不會有什麼奇跡發生。
蓮二出場的時候,霧夏特地叮囑了他:“蓮二,必要的時候,還是放棄資料吧。”“我不會的。”蓮二有些決絕,畢竟資料是他的全部吧。
“比賽結束,青學乾貞治勝,76。”
霧夏低下了頭,蓮二下場的時候,好似很愧疚:“對不起,我輸了。”“沒關系喲,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霧夏還是笑著鼓勵她。
切原出來了,躍躍欲試的樣子,讓霧夏不要擔心,自己馬上會結束比賽。這場比賽是霧夏不想看的,不二,她不能讓切原黑化,原來看比賽的時候,不二的膝蓋受傷,霧夏心疼得哭了。
“切原。”霧夏叫住海帶,“你不能使用那個。絕對不能,如果你做的話,全國大賽就不要參加了。”霧夏甚至拿出了全國大賽威脅他,小海帶一臉疑惑,不屑地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