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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兒沒忍住賞給衛嶺一拐肘。
衛嶺扒著顧醒的肩膀,兩人勾肩搭背顯得甚為親密。
“這就對了嘛,顧小七,一天別想什麼爛七八糟的,一切向前看,就算有不如意的地方,那也是盡人事,聽天命!成天想那麼多幹什麼?”
衛嶺揪了揪顧醒的小臉,發現這人面板真滑,好摸。
顧醒嫌棄地皺眉:“你丫沒洗手!”
剛才忍住的一拐肘,這會兒直接揍到了衛嶺的肚子上,衛嶺吃痛哎喲一聲彎下了腰,顧醒狠狠道:“你自找的,放開我。”
顧醒氣沖沖往前走,衛嶺慢騰騰在後面追。
“哎,我好心照顧你,你翻臉不認人啊,誰大半夜在那兒哭來著?”
“閉嘴!”顧醒站住腳,“我沒哭。”
“沒哭,我看你淚珠子在眼睛裡打轉,不就是個女人嘛,至於麼?大不了後半輩子衛嶺哥哥陪你一起打光棍。”
衛嶺撞了撞顧醒的肩膀,沖人挑了挑眉,顧醒小聲哼道:“你哪有一輩子?沒過幾年你就死了。”
衛嶺耳尖,自然聽到了這話,卻不以為意,“死就死唄,有幾年活幾年!世事無常,指不定明天北狄就不要命地打來了,咱們若是防不住,還能死一塊兒,算是全了夫妻之情。”
“喪氣!”顧醒不滿。
衛嶺道:“確實喪氣,但也是事實不是嗎?”
“那如果……你們衛家全部死光了,你也戰死了,北狄攻破京城了,這大燕都沒了……”顧醒說到半截,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不出口了。
衛嶺總算聽明白了,“這就是你的心魔?你在害怕這個?”
顧醒不回答。
衛嶺繼續道:“顧小七,這天下不是你一個人的天下,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大燕是他們的大燕,我衛家固然戰鬥在第一線,然並非事事都能由我們衛家擋著,我們只能做我們應做之事,這是我們的職責,不可推卸。旁人說衛家如何忠烈,如何風骨,但對我而言,我只是在實現自己的人生意義,做到問心無愧也就罷了。”
“你怕大燕亡國,怕家人生離死別,可你想過沒有這歷史上多少朝代更替,死亡是人一生的歸宿,對於一個國家而言,亦是如此。沒有了今日的大燕,還會有來日的大燕,只要有人,就會有國家,哪怕北狄踏破了大燕的國土,佔據了大燕的皇城,將大燕百姓掠奪為子民,那也不過是建立了一個新的大燕。”
顧醒不贊同道:“可是北狄人會傷害大燕的百姓,這種痛苦本來就應該避免!”
衛嶺笑了笑,“人有憐憫之心,會同情他人,但如果一個人不靠自己,只妄圖得到旁人的庇護,那便是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別人的手上。既然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那就應該接受別人帶給他的下場。所以,我衛家熱血奮戰,亦是在保護自己,至於衛家身後的大燕百姓,如果有一天衛家扛不住了,那就應該由他們自己站起來,明白嗎?”
顧醒搖了搖頭,他糊塗了,衛嶺嘴裡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他心裡有想法,卻忘了該怎麼說。
衛嶺拍拍顧醒的肩膀,“顧小七,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我先輩提起……”
兩人回到營帳,順其自然地躺在了一張床上,顧醒躺在裡邊,衛嶺躺在外邊。
兩人仰面望著帳篷頂,衛嶺的聲音源源不斷地講述著,沒過一會兒顧醒就打起了哈欠,再講了幾段,顧醒就沒了聲音,衛嶺側臉看他一眼,這小子已然睡著了。
他抿了抿發幹的嘴唇,心想今天說的話,大概抵得上過去六七天的分量了。
然而看到顧醒安然睡去,衛嶺也只是微微彎了彎嘴角,像是了了一樁心事,終於任由自己睡意來臨。
臨睡前他還在想,自己咋這麼會吹牛呢?等到老的時候,必然要拿出來炫耀一番。
其實他今晚說的那些大道理,都是同顧醒現場胡扯的,他哪裡看得那麼明白?如果勘破了生死,勘破了世事百態,那他不如進深山老林當和尚去,何至於在此殫精竭慮拼死搏殺?
沒過多久衛嶺也陷入了沉睡,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看起來無比和諧。
而千裡之外的京城,皇宮大內依舊燈火通明,上書房亦亮著燈,值班太監守在門外。
蘇安提著小燈籠走到門口,問小太監:“都這麼晚了,林岸大人還在上書房?”
小太監恭敬道:“是的,蘇公公,這都快半宿了。”
“怎麼不進去提醒皇上,熬夜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