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院子裡去了正堂,奉安公正坐在主位上,衛嶺和顧醒二人向奉安公跪拜。
拜了三拜後,奉安公開口:“此後,你們兩個孩子,就相互扶持共同走下去吧。”
顧醒叩首:“謝父親教誨。”
衛嶺也跟著叩首:“謝父親教誨,我以後肯定對顧小七好的。”
奉安公聽到這句就笑了,“那你以後讓著點兒阿醒。”
衛嶺略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顧醒,他已經被欺負得夠慘了,還要怎麼讓啊?
不過岳父大人說的話,他自然要遵從,於是便咬著牙答應了:“好的,父親。”
兩人出了府門,分別騎上一匹帶著紅花的駿馬,準備向衛家而去。
顧醒見衛家的聘禮源源不斷,好奇地問:“你們宣寧侯府是不是發了戰爭財啊,怎麼這麼有錢?我從沒見京城哪家公子成婚這麼張揚的!”
衛嶺悄聲說道:“是皇上私庫裡搬出來的,其實我們家也就添了幾箱東西。”
“我勒個去!”顧醒驚得張大了嘴,“你,你們也太太太雞賊了!”
衛嶺道:“你信不信,待會兒從你們顧家抬出來的東西也一樣多?反正皇上都發了話了,不要白不要,你說是吧?”
顧醒第一次無比認同衛嶺的話,“有道理。”
兩人非常有默契地互相對了個眼神,彼此相視一笑。
奉安公府到宣寧侯府,平日裡走路也就半個時辰不到,如今騎著馬,兩人速度快上許多。但衛嶺吸取了教訓,這回不敢縱馬狂奔趕時間了,慢悠悠任由馬兒自己走,他跟顧醒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就跟散步似的。
回來還是那條路,衛嶺又一眼看到了那家酒樓二層的週三公子,那人還站在窗戶口,跟兩個要好的公子嘻嘻哈哈,還拿手指著衛嶺,不知道在說什麼,反正衛嶺猜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光想想都覺得氣不打一出來,衛嶺罵道:“沒臉沒皮的兔崽子,等我有空好好抽他一頓,將他揍老實了,看他還笑話我不!”
顧醒問他:“你罵誰呢?”
衛嶺挑了挑下巴,“看見沒,就那龜孫!”
顧醒一眼望過去,不免笑了:“原來是周季言啊。”
他也知道衛嶺跟周季言有恩怨,打小就結下了樑子,比他跟衛嶺還深厚。
好歹他當年還跟衛嶺稱兄道弟好過一陣,這周季言可是打從襁褓裡就跟衛嶺搶東西,那會兒他還幫衛嶺揍過周季言呢,結果又被周季言的大哥周伯毅揍了回來。
唉,往事不堪回首。
顧醒正要感嘆一聲,突然餘光一瞥,發現那酒樓二層旁邊一個視窗,好像站著一個人影,樣子看起來分外熟悉。
他盯了好一會兒,終於認出了那張臉。
“鐵木格!”
當初就是他帶著十萬大軍攻破了邊城,一進城便燒殺搶掠,自己也是死在這人的馬蹄之下。
只是如今身為北狄王子的他,怎麼會出現在京城?
顧醒下意識就停住了馬,衛嶺問:“怎麼了?”
顧醒沒回答,翻身下馬,沖著那酒樓就奔了過去。
衛嶺趕緊跟上顧醒,邊追邊喊:“那週三確實有點討厭,但要揍他也不急於一時,咱們明天想個法子,好好給他一個教訓!別耽誤了吉時,到時候麻煩……”
周季言聽見風聲嚇了一跳,連忙拖著侍衛要跑,誰料顧醒更快,幾個箭步上樓,剛好將周季文堵在了樓梯口。
緊跟著,衛嶺也上來了,看見周季言就露出一臉壞笑,“怎麼,看熱鬧看夠了?要不要老子親自給你熱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