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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輪暗紅幽月,淡粉色的雲層像染血的蓮花,層層疊疊。
謝必安腳踩上一節枯木,“咔嚓”一聲,竟是驚了整個世界。淡粉色的霧氣漸漸附上世界的邊緣,他低頭看了一眼斷成兩截的樹枝,然後朝著霧氣升起之處走去。
謝必安停在了一片與無間地獄格格不入的竹林前,竹間煙霧繚繞,靠近泥土的地方,有幾棵筍竊竊地探出腦袋。定睛看去,竹林深處卻藏著一座小院。小院乍看像一座寺廟,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禪意,只是遠觀就不覺讓人不敢高聲話語,這自然是地藏王菩薩在酆都的住所。
走到朱紅的門前,謝必安抬手輕叩門環,下一刻,門中便走出來一位犬耳少年,少年笑盈盈地朝謝必安行了一禮,正是幾個時辰前剛剛別過的諦聽。
“白鬼使請跟我來吧,菩薩等您很久了。”諦聽說。
謝必安眯著雙目,打量了他片刻,然後問:“戚文的事情解決好了?”
“當然,我做事菩薩放心。”接著諦聽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謝必安進去。
謝必安進了小院。本以為這院子應該是表裡如一的,但卻未曾料想推門進去確實另一番天地。院子裡種滿了各色的玫瑰,有些像歐式的花園,穿過院子便見到一個巴洛克風格的二層洋樓。謝必安走入客廳,只見一男人正坐在西式沙發上。
男人留著一頭及肩金發,長發微微卷曲,立體的五官配著一雙淡藍色的眸子,竟非亞裔。
“謝某本以為菩薩是新羅人。”謝必安走到地藏王菩薩面前,雙手合十道。
地藏王菩薩不答,只抬眸道:“白鬼使來得比我想象中的要早。我本不欲讓你知曉內幕,但如今看來卻是瞞不住了。”
“如若菩薩真不想謝某知道,謝某從一開始就不會發現不妥之處。謝某之所以能發現內幕,歸根到底還是菩薩的授意。”
地藏王菩薩輕笑一聲,不置可否,只伸手說了一句,坐。
謝必安頷首,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
“你是從何時發現問題的。”地藏王菩薩問。
謝必安未加思索,開口便說:“是在蘇家金陵的別院,偌大的一個蘇家,竟連一隻地縛靈都沒有。我本以為是秦頁驅走了靈,但幾個任務下來發現不止蘇家別院沒有地縛靈,其他幾個地方也全沒有。當然,不僅是地縛靈,其他鬼怪也全然尋不到蹤跡。”
地藏王菩薩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還有就是為何每次走過前緣門,我們都能完美的融入另一個時代,為何我們的法力基本被清空了。如果真的像阿傍所言您是為了讓我們能徹底化解厲鬼怨念而特意封了我們的法力,那為何一開始不找普通的鬼差去辦?所以我推測,我們的法力並不是被您封印了,而是被前緣門吸走了,吸走法力的目的便是讓我們融入相應的時代。
以及,我在一切都未開始之前殺死了夏靜荷,卻沒能成功阻止她成為厲鬼。如果我們真的回到了過去,這一點是解釋不通的,所以我開始推測,我們說不定並沒有真正的回到過去。這個猜想直到我發現本該被我放入芥子空間裡的木簪子突然消失後才被證實。而趙鳴箏的出現以及秦嶼並未重新回到生死簿上,也佐證了這一猜想。”
“沒錯,你們並沒有回到真正的過去。沒有人可以讓時間逆流,即便是創世的聖人也做不到。前緣門不過是把你們代入了一個幻境,一個由那些執念未了的鬼的記憶以及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所留下的記憶碎片共同構造的幻境。肉.體凡胎見不到鬼怪,他們記憶合成的幻境自是不可能鬼怪出現。”地藏王菩薩淡淡地說道。
“竟真是如此……那麼,秦嶼他們並未回歸輪回,他們去了哪裡?”
地藏王菩薩起身,朝謝必安一拜,道:“這一拜,是貧僧代萬民謝過白鬼使。”
謝必安慌忙把菩薩扶起,問道:“菩薩何意?”
地藏王菩薩長嘆了一聲,說:“其實我並不在乎是否能成佛,當初立下誓言‘地獄未空不成佛’,便是為了普度眾生。但這些年,我的道場日漸減少,法力也因此在不斷衰弱。但為了超度亡靈,我一直在透支著自己的法力,前些日子窺得天命,竟是時日無多。眼下,想要阻止自身消散,我唯有成佛一條路可走。其實我也是無可奈何。”
“那……秦嶼他們……”謝必安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地藏王菩薩搖了搖頭,說:“魂飛,魄散……他們已經消弭在了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