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必安一睜眼,就收到了範無咎的訊息。
“七爺終於醒了。”範無咎此時正戴著一副黑色的圓框墨鏡,頭上戴著寬簷的帽子,穿著一身樸素的中山裝,混在蕭朗身後的人群中。
謝必安打了個哈欠道:“你已經在跟著蕭朗了嗎?”
“跟是跟了,可是七爺,我有一點是不明白的。”範無咎斟酌了一下,確定自己接下來要問的問題既不弱智也不無聊後,才接著說道,“七爺,你讓我跟著蕭朗。可是夏靜洲說過,蕭朗是車禍身亡的。如果他真的遭遇了車禍,我就算當時在車上,也不一定護得住他。”
謝必安一拍腦袋,心道,大意了,身體變成小孩,頭腦怎麼也跟著變回去了?解釋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原是忘了我們的法力都被菩薩封住了,還尋思著讓你一揮手指,把撞他的車給掀飛呢。”
範無咎剛想嘲笑七爺,卻看見有一輛汽車直直地朝著蕭朗撞過來。而蕭朗正在從街邊的報童那裡買報紙,並沒有注意到有車過來。
“小心——”範無咎一邊喊一邊朝蕭朗撲了過去,蕭朗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已經和範無咎兩人一同倒在了街邊的路牙石上。
“方才真是多謝了。”蕭朗說,“噫,孟二哥,你不是身體抱恙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範無咎這才想起來,蕭孟兩家是世交,蕭朗自然是認識孟二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說:“剛剛那輛車明顯是沖你來的,這裡不安全,那邊有個銀行,我們不如先進去再慢慢聊聊?”
差點被車撞到,蕭朗也感到了心驚,便答應了範無咎。
與蕭朗並肩走著,範無咎偷偷聯絡了謝必安。
“呼叫七爺,呼叫七爺。”
“七爺收到,七爺收到。噗哈哈哈哈,八爺你又犯病了?”謝必安正在家庭教師的指導下練習小提琴,但百忙之餘還是忍不住嘲笑一下八爺。
“七爺我暴露了。方才有車撞向蕭朗,我跑去救他,忘記了他是認識孟二的。”範無咎有些委屈。
謝必安安慰道:“沒事,暴露就暴露了吧。”
“剛剛那車在街上開得好好的,卻突然直直地沖著蕭朗開過來,我懷疑蕭朗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範無咎說,“可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跟蕭朗解釋我為什麼會跟著他。”
“傻八爺,你大可編個原因。這麼著,你跟他說,你懷疑有人想暗殺他,但沒有證據,於是暗中想保護他。”
“可蕭朗他能信嗎?他要是問我為什麼要保護他,我該怎麼說?”
“不會,他不會問你,反而會很感動。我和他相處了這些天,越發覺得他是個頭腦簡單的人。對於這樣的人,你只要能給他一個解釋,他就會接受,至於這解釋合不合理,對他而言都不重要,因為他會自動地腦補出合理的理由。比如你告訴他你要保護他,他就會自動腦補出你是為了賣蕭家的人情才會暗中保護他的。”
“可萬一你猜錯了呢?”八爺有點不太相信七爺的話。
七爺卻滿臉無所謂的態度:“猜錯就猜錯唄,大不了你把他綁架了,直到婚禮那天在把他送回去。不過這樣他一定會覺得孟二暗戀他多年,為了能把他留在自己身邊,不惜綁架了他。”
“這樣多不好呀。算了,我盡力騙他吧。”
範無咎和謝必安一路上都在用神識交流,但在蕭朗眼中,今天的孟二卻過於嚴肅了:“孟二哥,你今天有心事?為什麼一路上連話都不說一句。”
範無咎也不知道該怎麼會他,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到了銀行大廳,兩人輕車熟路地走到了二樓的貴賓室,蕭朗還吩咐工作人員泡兩杯美式咖啡,自在地彷彿在自家後院一樣。
咖啡到了,蕭朗翹起二郎腿,朝範無咎問道:“二哥有話直說吧。”
“我前幾日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說有人要暗殺我們兩個。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若信上寫的是真的也只能任人宰割,所以我假裝生病請了假,本來今天打算喬裝打扮去問問你是否知情,沒想到半路上就撞見了方才的一幕,也讓我相信了匿名信上的話。”情急之下,範無咎突然福至心靈,想出了一套更加合理一些的說辭。
作者有話要說:
小透明寫文,果然要佛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