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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七爺八爺下了船,已是快至午時。蘇府的別院位於金陵,算是江南的北部,雖不比南部水鄉的煙雨朦朧,但到底仍處在水丨多的江南。謝必安剛下船,便落了小雨。現在是春末時分,雨水沒有初春時那般沾衣不濕,不過好在船伕早已備了紙傘,不過這紙傘僅有一把。範無咎木木地接過傘,從口中朝船伕擠出一句“多謝”,便將紙傘撐開,打在了謝必安的頭上。
謝必安轉身看著範無咎,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伸出了略有些蒼白的手,手指覆在範無咎的指縫處,將傘推到了二人中間。
“謝某不料此生仍有機會可同八爺共撐一傘,今日陰差陽錯,竟是了了多年執念。”
範無咎垂下眼看向謝必安,見他說話間眼眶微紅,竟是動了真情實感。
“七爺,當年不怪你,怪我。”範無咎情商過低,安慰的話不知如何說出口,“是我連累了你,是我傻。”
“八爺,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問,當年你為什麼不去橋上等我?就這麼不喜歡淋雨?”謝必安抿了抿嘴唇,沒有敢去看八爺的臉。
範無咎:“因為我答應了在橋下等你,我怕我到了橋上,你尋不到我。”
當時河裡的水在不停上漲,我怕你去橋下尋我發現我不在,順著河岸尋我,遇到危險。我會水,我不怕,但你不會。只是沒曾想到,水漲得這麼急,還未等你回來,我就被水沖走了,範無咎心中默默說道。這話太矯情,八爺開不了口。
“八爺,你還真是……真是個一根筋的大傻子。”謝必安沒料到範無咎會這麼回答他,登時氣得不輕,感到哭笑不得。
謝必安自然不知真正的理由,八爺說什麼,他便信什麼。縱然七爺有九竅玲瓏心,一遇到八爺,便九九歸一,再沒了心眼兒。
蘇府別院自從蘇老爺過世後,便一直閑置著無人居住。兩人看著褪了色的朱門和已經生了鏽的門鎖,便知不用再去敲門了,於是一同在門外等雨停了再翻牆進去。
斜風細雨,蘇府門前種的白玉蘭已悉數盛開,枝頭玉白色的花朵隨風雨一起晃動,像極了雪白的鳥兒在雨中振翅高飛。八爺和七爺共撐著一把淡黃色的紙傘立於樹旁,八爺抬頭看著玉蘭花,七爺則眯著眼看著八爺。
不知過了多久,謝必安突然開口:“有件事我這幾天一直不是很明白。”
範無咎回頭問道:“何事?七爺請講。”
“秦嶼初見蘇婉兒時發生了何事,為何他會將藏紅花埋在這裡?以及,你是否記得,在無間地獄時,秦嶼曾說他娶蘇婉兒有一半原因是為了報恩,前幾日在羽春樓他也說過蘇老爺和蘇婉兒對他有恩。恩從何來?蘇婉兒對他有什麼恩,能讓他放棄心愛之人娶了蘇婉兒?”
“還是七爺心細,這些事,我原是沒想過的。”範無咎道,“只是不知我們該怎麼找到問題的答案?”
“我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不敢斷言。拿完藏紅花我先回去一趟,八爺你在這邊找找有沒有當年的知情人,給趙鳴箏送完藥我再回金陵找你。”謝必安說。
雨漸漸停了,地面還和下雨時一樣的泥濘,蘇府牆頭附著的青苔在雨水的滋潤下更加濕滑,不過好在七爺八爺都是會武的,沒在翻牆上耗費多大功夫。
兩人徑直走到後院,果然見到一棵桂花樹。樹下有一石桌,桌邊圍繞著石凳。因為剛剛下過雨的緣故,石桌的凹陷處還有積水,水上飄著幾片散落的桂葉,葉上的水珠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亮晶晶的。
“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範無咎皺眉道。
聽完八爺的話,謝必安也發現了不對勁,朝院子裡四下望去:“這麼大一個宅子,為何沒有地縛靈?如果有地縛靈的話,我方才問的問題也許就能知道答案了。”
“許是蘇老爺請過道士和尚作法,宅子裡的鬼怪都去投胎了吧。”範無咎蹲在地上,隨手撿了一塊石頭,一邊在桂樹下挖著土一邊說。
謝必安見兩個人在這絞盡腦汁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暫時放棄了腦子裡雜七雜八的問題,也撿了塊石頭,蹲在了樹的另一面也挖了起來。索性兩人運氣夠好,試了三四處地方就找到了秦嶼埋起來的木盒子。
謝必安抹掉了盒子上的泥土,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盒子開啟,裡面果然有一捧幹花,不過這花卻不是普通的藏紅花的樣子。普通藏紅花通體是鮮豔的紅色,但這花靠近莖端的地方是淡紫色的,有種說不出的妖異感。
“我以為這花該是盛了滿盒,沒想到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倒像是用剩的。”
聽完範無咎的話,謝必安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靈光一閃,開口問道:“八爺,這藏紅花的功效是什麼?”
“我就只記得有一個功能是活血化瘀,旁的我也說不準了。”範無咎掏出帕子,沾了池塘裡的水,擦了擦沾滿泥土的手,然後又將帕子遞給了謝必安,“七爺也擦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