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圍欄是用土坯和柳條混在一起做成的。
透過柳條看進去,操場後面是前後兩排平房,旁邊帶著一側廂房。
教室看著倒是比較規整,畢竟是用磚頭壘起來的。
這會正是廣播體操的時間,操場上稀稀拉拉也站滿了人。
“大姐,縣裡的學校差不多也就這樣,所以附近幾個村子都把上學的孩子送到這來。”
徐春妮剛剛在路上還說著上學太貴,讀不起。
這會看著人家在操場上做著抽象的廣播體操,心裡也癢癢的。
報紙和廣播裡一直在說讀書改變命運,有那個條件誰願意輟學在家。
榕城的學校,至少葉回上的那個高中,肯定比這兒強太多了。
可她現在的處境還有口袋裡的那點錢,讓她沒底氣看不上這裡。
“咱們進去找人打聽打聽。”
一連送兩個孩子來上學應該能給點優惠吧?
學校門口的傳達室裡,老大爺正往白瓷缸子裡倒熱水。
一聽他們是要送孩子來上學,忙帶人去校長的辦公室。
這年頭辦學雖然有上面給的補貼,可這麼多老師哪兒夠用。
開源節流一個不能少。
怎麼開源,當然是要多招學生。
反正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可以,可以,上秋了就讓他們姐弟過來,我會跟下面的老師打個招呼。
“把他們都分一個班裡,相互還有個照應。
“等冬天了,木頭絆子他們兩人交一袋就行,你們也能省點……”
校長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堆,聽著好像給了不少減免,就是不提學雜費能不能少收。
徐春妮一直扯著葉回的胳膊,一個人一學期居然要二十多塊錢,這也太黑了!
他們家那兩畝地,徐大旺要走的時候也才說一年給四十塊錢。
陸建軍在軍區雖然不是首長也位高權重,他一個人的補貼就足夠養家。
葉回養在陸家,對物價缺少直觀的概念。
她回家探親,曹豔華隨手就給她五十塊錢做零花。
一個人一學期二十多塊錢的費用應該不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