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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穆珂鳴才說他羞，下一秒林未好像故意和他反著幹似的，忽然坦率露骨得讓穆珂鳴難以消化。
穆珂鳴看到了林未半分從前的影子，像是做什麼說什麼都理所應當似的。
在外人看來或許是不知羞恥，在穆珂鳴看來卻是再好不過。
因為坦率，所以當時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林未毫不猶豫，或許是知道自己沒多久就要和林未分隔兩地，穆珂鳴心中反倒忽然沒有了實感。
穆珂鳴情話外加週末獨處攻勢套路了林未大半年，心底愈發對林未的態度琢磨不透。可琢磨不透又能怎麼樣，還是得下手不是？
穆珂鳴平時話少，平生話多的時候都給了林未，可他總覺得林未不明白這種差別待遇似的，時常讓他暗暗地生悶氣。
也許是有了先前林未大晚上偷偷跑來找他抱抱加油打氣的那次特殊待遇，給穆珂鳴添了不少的信心。
考完英語的那天下午，穆珂鳴沒參加和其他同學撕書撒紙片的狂歡，直接給林未發了一首歌的連結。
那首歌的名字叫《我喜歡你勝過削好的水果週末的零食延後的死線冰鎮西瓜正中間的那一口肆無忌憚的賴床和空調房裡蓋棉被的感覺但我就是不敢告訴你》。
這是穆珂鳴在情話大全中看到的一個段子，還是個頗有套路的段子。
果然，比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還單純的林未沒多久就回了訊息：“這首歌的名字好長啊。”
穆珂鳴坐在書屋那塊角落的木桌旁，表情活像是一隻看到小羊上鈎的狼，勾起一抹笑，手上嗒嗒地敲著：“如果你覺得長，那就唸前面四個字。”
穆珂鳴按照情話大全上的步驟胸有成竹地點了傳送，眼睛一直盯著螢幕上的聊天氣泡，生怕自己錯過林未的回複。
林未果真乖乖地發來了個“我喜歡你”，可穆珂鳴還沒看清楚，就被撤回了。
穆珂鳴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穆珂鳴覺得自己玩脫了，他不敢再發什麼，等了十幾分鐘也沒等到林未的下一條資訊。
等他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過直接冒犯了林未，打算打個電話道歉時，手機叮咚響了聲。
穆珂鳴仔細品了品林未回複的那幾個字。
“你在哪裡？”
咋的？這是要當面興師問罪？穆珂鳴忽然有點慌，還是老老實實地報了地址。
半個多小時後，林未氣喘籲籲地推開書屋的門，左右瞧了瞧有沒有其他的人，待確認這個時間點沒有其他什麼別的人之後，快步走到穆珂鳴面前。
穆珂鳴看到了林未額上沁的細汗，幾根頭發絲黏上他白皙的面板。林未仰著頭喘著氣，卻是笑著的模樣吧嘴邊的圓痣都陷進梨渦。穆珂鳴喜歡他這個模樣喜歡得不得了，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自己沒有自作主張地去親親他的嘴角。
穆珂鳴看著林未的模樣有些痴了，看他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軟軟地對自己說：“我喜歡你。”
穆珂鳴愣著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聽林未繼續說著。
“我只想對著你說，不想對著手機。”
完了，那時候穆珂鳴就覺得自己完了，這一輩子都完了。
逃不掉了。
——
昔景與現今重疊，穆珂鳴心頭一熱就問了林未那個問題。
林未的回應把穆珂鳴給氣笑了，不知道該氣他口不擇言，還是笑他又記得那些自己說過的無關緊要的事還直白坦率地說出口。
穆珂鳴心情複雜，不知道林未這是算聽懂了還是沒聽懂，答應了還是沒答應，他本打算再問一次，卻看見林未拿著手機點開了瀏覽器，輸了幾個字。
“兩個男人該如何——”
穆珂鳴瞥了一眼之後驚呆了，生怕他搜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立馬遮住他的手機螢幕，轉了話題道：“不是說要畫畫麼，我找了個好位置，你應該會喜歡。”
太過坦率的話，會讓穆珂鳴頭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