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件事,慧彌的臉上有種和年紀不符的滄桑,“到了寺裡你們就知道了。要不是這東西師父也不至於整日整夜地操心。”
薛止看了穆離鴉一眼,穆離鴉剛好和他想到同樣的地方,“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慧彌走出兩步,忽然想起什麼,停下腳步,滿懷希冀地看著他們,“你們會幫我解決這東西嗎?師父說,你們能夠拯救我們,你們會嗎?”
“會。”看到慧彌臉上那喜不自勝的神色,穆離鴉平靜地補充了一句,“但是不是現在,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再沒看慧彌的臉,那種有了希望又破滅的表情,即使是他也不忍心多看。
“再等等吧。”薛止讀懂了他的遲疑,試著安慰悲傷的小和尚,“總會有這一天的。”
若是陣法被破,放在穆離鴉那的銅錢就會陣陣發燙,既然第六枚還未有動靜,那麼他們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等待。
“不如先帶我們去看看你師父的病。”
折騰了一兩個時辰,慧彌終於把他們帶到了惟濟大師日常起居的廂房前。
因為五感比常人還要敏銳些的緣故,光是站在門口穆離鴉和薛止就知道,慧彌沒有騙人,他師父的確是快要死了。
床上的人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在漸漸帶走他所剩無幾的生氣。
“師父,師父,我把人給你帶回來了。”慧彌大聲喊了兩句都沒有回應,登時驚慌地跑了進去,“師父,師父!”
穆離鴉和薛止跟在他的身後,房間內充滿了一種腐朽的臭味,像是久不見光,又像是什麼東西腐爛了。
“……師父他就在那裡。”慧彌跑到一半,想起來後邊還有人,勉強停住腳步,“你們能夠救我師父嗎?”
已經經歷過一次破滅的他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們,“只是這個,還是可以的吧?”
穆離鴉想說讓他去看看,薛止就攔住他,“我一個人過去就夠了。”
“你可以嗎?”穆離鴉有些擔憂。
即便是找回了承天君的部分力量,也不代表他就真的變回了高高在上的承天君。他的神格還在遲絳那女人手中,而以凡人的身軀使用神祇之力會是一種巨大的負擔,這一晚上光是佈下結界他就已消耗了大量體力。
薛止笑了下,“但只有我能救活他。”看穆離鴉還站在原地,“小九,帶這孩子出去,我怕沖煞了。”
穆離鴉反應過來,不顧慧彌的不情願,抱起他就朝外邊走去,“你師父會沒事的。”他停了一下,“如果連我家阿止也不能救他,那這世上就再沒人能救了。”
薛止留在房中替惟濟法師看病,穆離鴉在門口守了一會,見確實不需要他就離開了。
雖說他不知這寺廟經歷了什麼,但看過那井裡封著的東西以後大致能猜出七八分。
那名叫慧彌的小和尚給他們安排完歇腳的房間後就不知道跑去什麼地方了,他一個人循著迴廊走動,不多時就到了中庭。
他的目光落在庭院中的那個人身上,那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注意到有人來了,他想了下,還是叫了這人一聲,“將軍。”
宣武將軍被他叫得一愣,“穆公子?”
“您不去休息嗎?”
“睡不著,出來透透氣,順便想些事情。”
穆離鴉稍稍走近一些,站到他身邊的地方,“是覺得這寺廟冷清荒涼,還是覺得床板太硬?”
宣武將軍連連擺手,“怎麼會?像我們這樣常常年在外行兵打仗的粗人更加糟糕的地方都睡過,寺院廂房有床榻已經很好了。”
“穆公子呢?同樣是睡不著?”遲疑了一陣,他還是問了穆離鴉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不是,只是有些話想要問你。”
先前身邊還有其他人,想說些私密的話題也不方便,現下總算讓穆離鴉找到了機會。
宣武將軍有些驚訝,“你想知道什麼,如果我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