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曾經歷過的事情……
“小心!”
就在薛止再度失神的間隙,穆離鴉注意到琅雪露出來的肌膚變得更加慘白,上頭浮現出細細密密的痕跡,就像是鱗片一般。還不止這些,琅雪的頭顱一點點變得扁平,眼睛的間距加寬,鼻子消失,不消一會,那模樣妖豔的僧人就不見了,只剩下一條巨大的長蛇,在叢叢白骨之間憤怒地長大了腥臭的巨口,而粗長的身體激烈地扭動,帶起無數灰塵。恢複了原身的琅雪彷彿承載著極大的痛苦,無聲地嘶吼著,甚至都沒再繼續向另外兩個人發難,專注望向著那具高高在上的骸骨,目光中充滿了瘋狂的痛苦。
那一瞬間,穆離鴉彷彿都聽到了琅雪不顧一切的質問,質問那已經化為骸骨的僧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卻怎麼都得不到回答,只能放縱那些暴戾的情緒。
但很快他就清醒過來,拉著薛止迅速退開。他從來都不是什麼極度富有同情心的人,尤其是對一個先前還要他命的兇惡妖怪,他所想只有怎麼毀掉這座白骨佛塔破解陣法,以及琅雪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和這化為骸骨的僧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單獨留下這具骸骨在塔中,並表現得和他如此親暱。
穆離鴉對上那具端坐於蓮臺之上的骸骨的眼窩。他有預感,答案就在這個地方:那具骸骨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地抬起手,結了一個佛印,佛印帶起一片祥瑞金光,將身邊的方寸照亮。
與此對應的是白蛇頭顱往下一點的位置也浮現出一個同樣的佛印。這佛印的金光起初只有很微弱的一點,後來才逐漸強烈起來,深深地紮在白蛇的血肉之中,引得它更加痛苦得翻滾起身體。
“我與你之間的孽緣,也該做個了斷了。你一命還我師父師兄弟整整八十一條命,不算很公平,但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聽見有人說話,穆離鴉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那具骸骨。
說話的正是這骸骨,隔著重重阻礙,它向提劍的他頷首示意,“如此看來你們便是貧僧要等的人了。貧僧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你們來終結這所有一切了。”
穆離鴉握緊了手中的劍,強作鎮定地提出疑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久到他認為這骸骨不會回答時,這僧人開了口,“我十歲那年曾救過一條受了傷的白蛇。我將它藏在後山,將自己的齋飯分給它,直到它身上的傷口漸漸癒合,說要報答我的恩情。那時我哪裡能夠想到它騙了我,一偏就是好多年。它本來就是妖物,且與邪教有所牽扯,卻說自己剛剛修煉出神智,對人世一無所知。等我發現真相已太遲了,太遲了,我害死了這寺裡其他人,卻沒有法子為自己贖罪。只靠我一個人沒有辦法解決它,所以我必須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動手吧。”骸骨深深地嘆了口氣,話語中似有無盡蒼涼,“快些動手。這佛印只能維持一盞茶不到的功夫,若是再不動手我就沒法子再幫你們制住它了。”
他賠上了自己一條命,加上死後的所有,才終於留下了這道隱秘的佛印在這兇惡殘暴的白蛇身上,限制了它所有的行動,使它變作刀俎上的魚肉。
聽到這裡,穆離鴉再沒有任何猶豫,穿過重重白骨的阻攔,將手中的劍照著佛印所在的方位重重地刺了下去。
琅雪即使受制於佛印,也知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努力想要躲開。這一刻,佛印的金光到達了巔峰,亮得人都快要睜不開眼睛。劍尖挾著的火焰是最先觸碰到白蛇堅硬的面板的,隨後才是鋒利的劍刃,穆離鴉用盡了全部力氣,一直到將這白蛇的頭顱完全刺穿,釘在重重白骨之中才算罷休。
蛇本來是不會說話的,可這時,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這痛苦的垂死呼喊。
“去地獄吧。”被血濺了一頭一臉的穆離鴉勉強撐住身子,喃喃自語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做這種事,太瘋狂了。”
吃了痛的白蛇扭動身軀,帶起飛濺的血珠、就在穆離鴉想要再給它補上一劍時,那赤紅的眼珠陡然對上了僧人手中的銅鏡。不知道它究竟看到了什麼,它居然停止了一切掙紮,直到所有的鮮血都流盡都再沒從這幻象中掙脫。
“離開這裡吧,這裡就快要塌了。”
穆離鴉還在沉思中,就聽到這僧人的告誡他們快些離去。
為了印證他所說的話,周遭的骨頭劇烈地顫動,那些緊密不分的骨節失去了維系的力量,一節節地碎裂。
整座佛塔都在搖搖欲墜的邊緣。
“你到底是誰?你的名字是什麼……?”
穆離鴉還想說些什麼,就見薛止茫然地再度朝著僧人懷中的銅鏡伸出了手。
“不要……”他本能地擔憂薛止,想要阻止他靠近。他早就看出了這鏡子對薛止有著非同尋常的吸引力,卻不知道這吸引力是好是壞。
如果薛止在這裡出了事,他會怎麼樣呢?他不願意去想這樣的後果,卻因為力竭,根本無法阻攔從小習武的薛止。
薛止的手指碰到鏡子的剎那,銅鏡一片片地碎裂,碎片向著四處飛散,其中有一片碎片飛向他的心口,深深地沒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