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告辭。」發覺自己似乎只是自討沒趣,古蘭帶著□□晶一眾離開。
水島的身體晃了晃,一之瀨察覺不對勁,在水島倒下之際攙扶住了對方。
「阿音!」
伸手可觸及的冰冷讓他的指尖一顫,一之瀨瞥眼,看見了那細小的冰霜,在他的碰觸下如雪碰到太陽般的融化。
「……沒事。」水島低聲說道。
然而一之瀨卻一楞,霎時忘了內心的疑惑,攙扶著水島的手收緊了些。
他聽見了她那幾乎無法被察覺的哽咽。
*
「圓堂,我希望你不要再當門將了。」
吉良的話總是使人驚訝。
「不行,太亂來了吧!」「雷門的守門員只有圓堂一個!」「這是為了勝利。」
「我認同教練。」鬼道走上前:「我們必須成為地球上最強的足球隊伍,你因為必殺射門而衝上前,卻給了對方得分的機會,這是個極大的缺點。必須克服這個弱點,克服之後,我們才能稱呼自己為地球上最強的足球隊。」
「那要圓堂怎樣?」「自由人。」
「『自由人』,意指可參與攻擊和防守的球員。只要圓堂能夠掌握剛剛那場比賽擋下射門的那招,整支隊伍就能夠變強。」鬼道解釋,視線落在幾乎是貼在一起的水島及一之瀨身上。
在剛才的比賽裡,水島似乎是超支了體力,現在連站都站不太穩。
這太詭異了,據她本人的說法,當初承受了三次的禁忌必殺技沒有受到多大傷害,怎麼這次只是踢出了一個新的必殺技就超支體力了呢?
「那麼,隊長去做自由人的話,誰來當守門員呢?」
「立向居啊!」圓堂笑著回答:「沒問題的,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從立向居身上感受到了某種可能性──會成為超級厲害的家夥!」
「啊啊,是啊。」土門也笑嘻嘻的說著,手肘撞了撞水島:「如果再不行,還有薇恩嘛!別忘了,薇恩可是什麼位置都能站的!」
水島的身體一震,見狀,土門調笑:「怎麼,我撞這麼一下就要倒了?」
「……呵。」瞥了眼土門,水島只是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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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水島走了上前:「看來恢複得不錯,腳還沒斷。」
「喂喂,妳的嘴巴就不能對人和善點嗎?」染岡失笑,早已習慣了水島的毒舌。
「冷夜的事,我聽圓堂說了……很遺憾。」
淡淡的瞥了一眼,水島在染岡面前抽起了煙,絲毫不避諱後者仍是個病患。
「喂,水島,妳……」「小蝶死了。」
深呼吸,再吐出一口氣:「死了啊……」
「的確,很遺憾呢。」
寂靜。
他們頭頂上的太陽熾熱的揮灑光芒,打碎了陰影。
「你對我說過,小蝶說,努力和程度成正比。」水島的眼神恍惚,只剩下不斷吞雲吐霧的動作:「她是多麼的努力,卻得到了這樣的下場。」
「而我是多麼的努力,卻連不扯後腿的本事也沒有。」
「我根本沒有那個實力,如果要幫她,只會讓她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我想過的,」將手上的菸隨意一丟,踩熄,走向染岡,逼近了臉,吐出一口濃密的白霧,噴在染岡的臉上:「要是我在帝國待久一點,有了聖水那個玩意兒,就能用在那之上,就能救小蝶了。」
「水島,妳現在這麼想也無濟於事。而且,聖水是傷害身體的東西,妳應該更清楚才對,難道要步上影山的後塵嗎!」對於這樣的動作,染岡只是下意識地閉上眼,而白霧的刺激讓他眼眶發紅。
「步上他的後塵也好。」水島輕聲說道,勾起了一抹笑,那口帶著煙草味的白霧幾乎都要朦朧了染岡看向水島的視線,只覺得那抹笑是多麼虛幻。
「我這雙腳,廢不廢也沒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