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又一步,她走到了佐佐木次郎面前,而紅發少年笑得更開,始終不曾掩飾眸中的惡意。
「放開豪炎寺修也,也將豪炎寺夕香的監視撤掉。」紅發少年笑道:「我相信冷夜小姐是十分信守承諾的人。」
豪炎寺被解開束縛,並被丟到了臺下的父親跟前。
她伸出手,慢慢的,終於搭上。
而佐佐木次郎保持著嘴角的那一線弧,俯下身,在她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並拿出戒指,伸手往她的無名指一套--
!
瞬間的痛感令她的表情僵硬了下,她感到自己的手指被一根莫名物體從皮肉穿過骨頭,而佐佐木次郎扶著她的手,印上了她的血跡,對方卻憐惜的撫平她皺起的眉頭,在她面前將自己手上被染的血舔拭幹淨。
「就痛一下下,我要確保我的未婚妻不會在轉身之後就把戒指給丟了。不疼,嗯?」
「你……」她動了動無名指,卻痛得讓她的眉頭再次蹙起。
「別拆,這戒指只有我拔得下來,任何人都沒辦法碰的,否則妳會疼。」佐佐木次郎的眼神裡帶有溫柔,她從來沒有見過能夠將這樣柔和的神情和滿滿的邪惡心思融合在一起的人,且毫無違和。
「妳做了最正確的決定,我的未婚妻。」
用她的婚姻,換得上百條人命,以及數十大小幫派組織存活下去的機會。
她自然知道聯姻的目的是覬覦冰夜月龐大的財力,本來她也有把握能夠使眾人安全撤離這場宴會,但豪炎寺的出現讓她不得不這麼選擇。
更何況,夕香被他們給盯上。
其實,她也是不必這麼做的,但她的心中竟有莫名的恐懼。
--恐懼豪炎寺對她投以失望的眼神。
「--那麼,本次晚宴便到這一段落,希望各位玩得愉快。」
*
「妳……還好嗎?」
返回的路上,父親將他們兩人載到了醫院,便自行離開。
對於豪炎寺的疑問,她沒有給予正面響應:「去看夕香吧。」
「妳真的都不在乎嗎?」豪炎寺莫名的怒氣讓她不明所以:「那是妳的未來,妳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答應?」
「比起夕香?」那麼,比起夕香,她的婚姻的重要性呢?
見豪炎寺沉默,她壓下了心中的酸楚,徑自繼續了自己的腳步。
「既不重要,多說無益。」既然比起豪炎寺夕香的安危,她的婚姻不值一提的話,再說些什麼也都沒有用。
「難道當時就沒有別的方法嗎?非得要妳做出這個選擇!」
「你在乎我?」聞言,她止住腳步,回首望去,看著豪炎寺的黑眸倒映出了對方的模樣:「那麼、上百人的性命呢?」
你在乎的話,就不會說出那句話,而你是多麼自私,為了夕香,寧願犧牲上百人的性命,罔顧她的組織的名聲,只為了一個對於其他人毫無相關之人。
「只是個戒指,自由換取組織名譽,利大於弊。」
「所以妳是為了冰夜月的名聲,不是為了我和夕香才做這個選擇的?」豪炎寺抓住她的手,緊的生疼。
她頓時有些排斥從豪炎寺身上傳遞過來的體溫,如此炙熱,她都覺得要燒傷了自己冰涼的手!
雙手握拳,而她才剛受傷、被豪炎寺抓住的右手,無名指再度滲出了血,刺眼的讓豪炎寺怔怔的看著那流出的鮮紅,沒有注意到冷夜緊咬的下唇。
最後,他聽見冷夜吐出一個字,聽起來毫無感情,卻讓他的心髒狠狠一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