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留給他們一些時間,也想留給自己一些時間去消化這些事情。雖然今天他願意帶寶兒過來與陸家人相認,但這並不代表他已經原諒了陸家人當初的所作所為。作為父母,作為親人,他們在陸晚晴最艱難的時候選擇放棄了她。
所以當蘇言打聽到陸震霆的現狀時,心裡竟然沒有一絲同情,反而覺得這就是報應。
蘇言一人踱步來到花園,從兜裡拿出了一包煙。
“你這一年都沒有把煙戒掉嗎?”他拿出一根來,剛要點上,金燕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蘇言一驚,回過頭來發現金燕正站在不遠處。她今天也穿著一身職業裝,長發沒有像前兩天那樣束起,而是隨意披散著。微卷的波浪,勾勒著她姣好的臉型。
“燕子。”蘇言呢喃出聲,見對方眉毛一蹙,又連忙道歉:“抱歉,我……我叫習慣了。”
“有些習慣,你得改改了。”金燕提著包,斜靠在一旁的廊柱上:“我聽說你一直在找我?”
“嗯。”蘇言低著頭,沒有看金燕,修長的手指間還夾著那根沒有點燃的煙。
“找我做什麼。”金燕說話的聲音很冷,冷得讓蘇言打了個冷戰。
“我想見見你,也想見見果果。”提起果果,蘇言終於抬頭看著金燕。這一看,讓蘇言看得有些沉醉了。金燕的眼睛長得尤其漂亮,曾經那一雙漂亮的眸子總是會含羞帶怯地看著他。而今蘇言從這雙眸子裡看到的,卻盡是冰冷與幽深。
“想見我?你已經見到了,還見了兩次。”金燕勾起一邊唇角,嘲諷地瞧著他:“至於果果,我會另外安排時間。每週一次這種事我是沒辦法保證的,我會先去問一下果果還有我爸媽的意見再回複你。”
“好……”金燕的這句話,忽然之間便讓蘇言重新燃起了希望:“我的電話你還記著的吧?”
“刪了。”金燕輕描淡寫地說道:“而且我記不記著也沒什麼意義,你有什麼事想找我,和我的助理聯系吧。以後也是我的助理告訴你見果果的時間安排。”
說著,金燕便將一張名片遞給了蘇言。蘇言雙手接過一看,發現她給的是助理的名片,而非她自己的。這讓蘇言意識到,金燕現在已經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觸,若不是因為有果果這個聯系,估計他們兩個人就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蘇言低著頭看著那張做工精緻的燙金名片,臉色灰敗得很。金燕瞟了他一眼,分明是看到了他的神色有樣,卻還是頭也不回地走開了,灑脫利落得很。
金燕踏著小高跟一路走到涼秋身邊,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走吧,回去了。”
涼秋歪著頭瞧著她,嘖嘖出聲。金燕眉頭一皺,側過頭來瞧著自己的這位閨中密友:“你做什麼?”
“能讓你脾氣這麼差的,也就只有蘇言了。”涼秋不怕死地說了一句,金燕呼吸一窒,被涼秋噎得夠嗆。涼秋見她不說話了,便揶揄地瞧著她:“怎麼?被我戳中要害了?”
“沒有。全當你胡言亂語。”金燕冷冷地回了一句,見涼秋沒有要走的意思,索性就在花園裡坐下了。
“我要是真的胡言亂語,你會心煩意亂成這樣?”
“李涼秋你到底想說什麼?”金燕被她撩撥得煩了,皺著眉頭看著她。
“你心裡還有他。”涼秋收斂了調笑的表情,將手輕輕放在金燕的肩膀上。
金燕聽著這句話,失神地看著遠方:“你想多了,我對他已經沒感覺了。”
涼秋聽了金燕的這句話,不禁嘆了一口氣:“是嗎?如果真是這樣,剛才你怎麼一瞧見他就不由自主地上前搭話了?”
金燕沒有吭聲,眼神有些迷茫和痛苦。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她。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啊?兩個人都在梧城,又有果果這個羈絆,你們倆總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吧。”涼秋坐到金燕身邊,輕聲問道。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金燕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又說道:“複婚是不可能的,想都別想。”
涼秋斜著眼瞧著她,心想:若真是如此,你又何必說出來。不過是在自我催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