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是什麼態度嘛。”喬鑫委屈地叫了一聲,可是蘇言壓根就沒有回頭的意思。
帶著這份沉悶的心情,蘇言回到了家裡。
若是在往常,客廳裡總會開著一展夜燈等他回來。可是今天屋子裡一片黑漆漆的,蘇言換了鞋子走進客廳,正好金燕正從果果的房間裡走出來。
“果果睡著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金燕一抬頭,看到他站在客廳,交代了這麼一句以後,便向臥室裡走去。自打她帶著蘇果果回來以後,兩個人便沒有住到一起過。蘇言知道,在外人看來他們似乎已經和解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金燕的心裡有一道坎,她跨不過來,他也走不過去。眼下這種表面的和平,也全都是為了蘇果果在勉強維繫著。
“燕子”,蘇言一時沖動之下,叫住了金燕:“自打你回家以後,我們就沒有好好聊過。你現在有時間嗎?”
“聊什麼呢?”
金燕轉過身子來看著他,在她炯炯有神的目光之下,蘇言竟然感受到了一絲難堪:“我知道,你有心結。我們不如嘗試著去聊一下,怎麼解開這個心結。”
金燕點了點頭:“可以啊,去書房吧。”
說著,她便先一步走到了書房裡坐下。她這麼幹脆的態度,反而讓蘇言有些發怵。從客廳到書房,蘇言走得很慢,金燕也沒有開口催他,知道他坐到了自己對面,才慢條斯理地說道:“一開始是你主動說這件事情的,那麼現在也由你說一下,你打算怎麼辦吧。”
“我……”蘇言嚥了下口水,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其他,竟然到了這個時候詞窮了。
金燕耐心地等了他一陣,忽然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燕子!”蘇言見她要走,一把抓住了他。
金燕也沒有情緒激動地掙紮開,只是看著房門口,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壓根就沒有準備好,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呢?”
“可是我們不能一直這樣子吧?我們是夫妻,果果現在年紀小沒錯,可是如果我們一直持續這種狀態,她早晚都會瞧出不對勁的。”
“只是為了果果嗎?”金燕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把蘇言搞懵了。他抬起頭,發現金燕也正看著他:“所以你主動提出來和我談,只是為了果果,是嗎?”
“不是,也是為了我們自己。我是真心,想要和你走一輩子的。”蘇言的話讓金燕一愣,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半晌,她才苦笑道:“這還是我們認識以來,你第一次這麼直白地表達這個意思。可是我為什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錯全在我,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蘇言低下頭,求饒一般說道:“燕子,你可不可以就給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重新來過啊。”金燕仰頭嘆了一口氣:“可是陸晚晴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蘇言咬了咬牙道:“那孩子,跟我沒有關系。”
“你這種回答,只能算是逃避,不能算是解決問題。孩子還在那裡,涼秋還在蘇丹,溫欒現在還被陸晚晴軟禁著。這些問題沒有解決,你讓我怎麼能夠重新正視我們的婚姻?”金燕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手臂抽離:“說句實話,以後我們該怎麼辦,我也已經迷茫了。能夠這樣維持現狀,我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金燕的話,像是一把刀,在蘇言的心上肆意切割著。他眼裡的神情從不可置信到震驚再到沮喪,最後,他緩緩低下了頭。
金燕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時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到頭來,他還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金燕走出那扇門的時候,心還是在隱隱作痛。雖然蘇言什麼都沒說,可是他的行動已經表明,他到底還是心裡有所牽掛的。就不知道他是牽掛陸晚晴,還是她肚子裡那個孩子?
金燕搖了搖頭,不願意再去細想。
她說蘇言是在逃避,她又何嘗不是。
……
溫欒發現,自己的視力在這段時間恢複得很快。從最開始看什麼東西都只能看個黑影,到現在他已經勉強可以分辨出一些物體的輪廓了。只是,因為將近幾個月都沒有用眼睛,現在突然能夠看到東西,也不可以常用。
所以現在溫欒經常做的事情,就是閉目養神。
“少爺,陸晚晴的事情,我打聽到了。”今天阿誠從外頭回來,第一時間就到了他的房間開始彙報自己的工作成果:“前兩天陸晚晴不在家,確實是待在了他們陸家的醫院。不過前兩天,她轉院去了喬氏。”
溫欒一愣,下一秒有些神經緊張:“也就是說,她現在産檢的醫院和我是同一個醫院了。”
“是的。”阿誠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凝重:“少爺,您說陸晚晴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溫欒低頭思考了片刻,非常篤定地搖搖頭道:“應該不是。只是碰巧撞上了而已。不過,她這麼著急轉院到喬氏,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不想讓外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