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陸晚晴覺得蘇言的質問有些可笑:“麻煩你們搞清楚一點,我和溫欒才是合法夫妻。我捍衛我正當的婚姻關系,有什麼不對了?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在為那個第三者說話?為什麼?”
“單純從字面意思上來看,沒有什麼不對。可是你的一些做法,我卻不敢茍同。”蘇言想到自己過來是為了說服陸晚晴退讓一步的,於是放軟了語氣:“這些我們都不說了吧。我今天來是想要問一下你,溫欒的病情。”
“你想說給李涼秋聽?”陸晚晴警惕地瞧了他一眼:“如果是這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請回吧。”
“他已經昏迷四天了,對吧。”蘇言嘆了一口氣,見陸晚晴這麼不合作,索性便攤開了說:“我已經和主治醫生聊過了,他如果再這麼昏迷下去,情況可不樂觀。”
“你們醫生之間就是這麼交流病人的病情的嗎?連病人隱私都不顧及了?”陸晚晴有些生氣地反問道。
“因為溫欒被送進來的時候,我是主治醫生。他轉到精神外科以後,那邊的主治為了獲得一手資料時不時地就要過來和我交流,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工作討論了。如果你不信,可以向我們醫院醫務處反映,看看他們是不是也這麼說。”
蘇言振振有詞,見陸晚晴沒了聲音,他又道:“你不用對我這麼抵觸,說到底,我是過來和你探討溫欒醒來的可能性的。”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讓涼秋和溫欒見一面。”蘇言看著陸晚晴道:“或許,會對他的病情有幫助。”
陸晚晴瞪大了眼睛瞧著蘇言:“在你說出這個提議的那一刻,你就是在侮辱我。”
<101nove.u住院區。蘇言見狀,在她身後又高聲說道:“你不得不承認她對溫欒的影響力,更勝於你,不是嗎!”
陸晚晴離去的腳步沒有一絲停頓,她加快了速度向前走去,彷彿只要離開蘇言,她也能逃離這殘酷的事實。
見陸晚晴仍然不為所動,蘇言有些著急了:“晚晴!你總該為溫欒考慮一下吧!”
終於,陸晚晴的腳步彷彿有一絲停頓,但她依舊沒有回過頭去再看蘇言一眼。
蘇言有些失望地瞧著她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瞧不見她倔強的身影,才又回到了急診科。
辦公室裡,李涼秋一直沒睡,當她聽到門把手轉動的聲音的時候,她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可是讓涼秋失望的是,她瞧見蘇言一臉頹廢地走了進來。
“和陸晚晴談得不怎麼好吧?”涼秋又坐回到了那張攤開了的簡單的行軍床上,輕聲問道。
“對不起,是我不自量力。”蘇言苦笑道。他本以為自己還能夠說動陸晚晴,卻沒想到自己是再一次自作多情了。
“沒事,你願意為我試一試,我已經很感激了。”涼秋淡淡一笑,這是她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真心露出一絲笑容。雖然這笑意轉瞬即逝:“好了,我想……我要去工作了。”
“阿秋,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了。我想你還是……”蘇言想要勸說涼秋回家,可當他看著她那一對時刻流露出哀傷情緒的眸子時,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敢回家。那裡……到處都有他的氣息。可是現在回家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還是呆在醫院吧,就算她不讓我和溫欒見面,至少我離他近。”李涼秋輕輕說道,便披上醫生制服,再一次地走出了辦公室。
……
值了大夜班以後,涼秋就在辦公室一直昏睡。蘇言不忍心吵醒她,索性便到隔壁的大辦公室裡和大家一起辦公去了。涼秋從夢中醒來,是因為這四周太過安靜。她以為辦公室是沒有人的,可是陸晚晴卻正站在她的面前,涼秋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沒從床上跌下來。
“你……”涼秋驚魂未定地瞧著陸晚晴,只見她慢條斯理地走到了她的位置上坐下。
“你不是想去看看溫欒嗎,去看吧。”
陸晚晴的話對於涼秋來說就是一道聖旨,她猛地從床上站起來,看起來有些狼狽:“謝謝你。”
說著,她便趕緊跑向門口,陸晚晴瞧著她興奮的背影,忽然又冷冷地提醒道:“僅此一次。”
“嗯,我知道。”涼秋輕輕應了一聲,便飛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