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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秋坐在布裡斯班海邊的一棟別墅裡,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腦,表情說不上有多凝重,但也很是嚴肅。
“在看什麼?”溫欒走過來,坐在她身邊,看了一眼螢幕裡的內容,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這是你故意散播出去的嗎?”涼秋問道。
“不是”,溫欒答得幹脆,“確切地說,是我利用了一下陸晚晴一直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涼秋無語地瞧著眼前這個狡猾的男人:“所以不是你直接給媒體的,就不算是你故意散播的了?”
她反問道,溫欒只笑不說話,又坐得近了一些,摟住了她的肩膀:“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沒有。”
“可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我不是不高興,我只是……”涼秋停頓了片刻,她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現在紛亂的情緒:“我想,我是膽怯了吧。我怕回國以後要面對的一切,因為未知,所以可怕。”
聽到涼秋這麼說,溫欒心裡有些愧疚:“是我不好,做這件事情之前沒有和你商量。我當時只想著快些了結這件事情……”
“我明白你的心思”,涼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再多做解釋,“我只是……單純的不安。”
“很快一切都會過去了。一切都會回到正軌,不用害怕,有我在你身邊。”溫欒將涼秋摟在懷裡,一遍又一遍地給出自己的承諾。
涼秋伸出手來摟住他的腰,輕輕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選擇信你了呀。”
“對了,我有個東西給你看。”說著,溫欒有些興奮地扶著涼秋的雙肩:“你閉上眼睛。”
涼秋狐疑地瞧了他一眼,最後還是照做了。一陣窸窣的聲音之後,溫欒又說道:“睜開眼睛吧。”
涼秋應聲睜開眼,赫然見到溫欒提著一根項鏈在他眼前。
“這是……”涼秋將項鏈拿過來一看,發現吊墜部分其實是一枚戒指:“這是什麼意思?”
“本來帶著過來,是想和你求婚的。可是,現在我不想了。”溫欒話說到一半,故意在要命的地方停頓下來。他看到涼秋的臉色一白,這才又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不想,是因為我現在不配。我不想你再為我背負那些不實的罵名,所以,戒指先給你,等我回複了自由之身,我會再正式向你求婚。”
涼秋一愣,有些感動。要知道,自打她認識溫欒以來,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在權衡利弊和獨善其身之中度過的。所以在涼秋看來,讓他考慮別人的感受,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然而,這個男人而今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在考慮她的立場。這讓涼秋如何能夠不為之動容。
“你說說,你這算什麼呀。”涼秋哽咽著,嘴上雖然這麼說,卻還是將項鏈握在了手裡。涼秋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在潮落的海浪聲中,與溫欒深情相擁在一起。
如果可以,她想就這麼和溫欒在這個寧靜的海灘邊上就此定居下來,不問世事。從此他們的世界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道德枷鎖,只有他和她。
然而,涼秋也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妄想。她只有在極度不安和惶恐的時候,將這烏託邦一般的生活拿出來想一想,以求得一絲慰藉。
此時此刻,涼秋閉上眼睛,又將那歲月靜好的畫面幻想了一遍。再睜開眼時,她就不是那麼怕了。
……
在醫院住了幾天以後,陸晚晴將自己從幾近崩潰的狀態拉了回來。
“吳媽,我想和我的主治醫生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