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欒聞言,面色一冷,沒有作聲。陸晚晴觀察著他陰鬱的表情,將之理解為李涼秋其實什麼都沒有和他說。
“看樣子,是沒說了?”陸晚晴想到這裡,不介意再給他們二人搖搖欲墜的情人關繫上再添一把火:“那你也一定不知道李瑞秋當初在美國和林幼安廝混的細節吧?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回去問問她。”
“你這麼拉林幼安下水,你的表妹還有你的小姨知道嗎?”溫欒冷不丁的一句話,並沒有讓陸晚晴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
“怎麼是拖林幼安下水。事實如此,我就事論事罷了。”陸晚晴說著,優雅地喝著剛剛上桌的咖啡。只見她輕輕抿了一下嘴唇,意猶未盡地說道:“還是這家咖啡廳的美式咖啡最好喝。”
溫欒看了一眼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沒有搭腔。
“你啊,總是這麼一本正經的。”見溫欒如此冷淡,陸晚晴撇了撇嘴嗔怪道。
“你要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溫欒說著,正要站起身來,陸晚晴又開口說話了。
“所以溫氏的安危,還有李瑞秋的未來,你都不管了,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你什麼意思?”溫欒站在那兒,居高臨下地瞧著這個敢和自己談條件的女人。
“如果我們兩個人離婚的原因是因為有人從中作梗,你覺得溫氏會不會因為你所謂的個人私事而受到影響?更何況,這個女人還和林氏有聯系?”陸晚晴笑眯眯地問道。
溫欒聽了陸晚晴的話,猶豫了一會兒,又重新坐了下來:“原來你是有著這種打算,那你牽扯的就不是林幼安一個人了,是整個林家。陸晚晴,你平日裡不是都愛權衡利弊嗎?為什麼現在走了一步這麼糊塗的棋。”
“因為我沒辦法。我被你逼到了牆角,就只好釜底抽薪了。”陸晚晴低下頭,用修長的手指捏著銀質的湯匙在咖啡裡均勻攪拌著:“而且,我也不覺得這是虧本買賣。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怎樣都好。”
“那麼瑞秋呢。你想對她做什麼?”
“這要看你的回答了。”陸晚晴抬起頭來,看向溫欒。提到李瑞秋這個女人的時候,她的神情尤其冰冷:“現在對她確實造成了一些傷害,但並非不可逆。只要你願意做出讓步,在所有事情沒有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之前,都可以及時止損。”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撤訴了。你就不會再進一步損害瑞秋的名譽了?”
“是。我可以這麼做。”陸晚晴點了點頭。
“你真的認為我們的婚姻關系如何,與溫氏的經營是緊密相關的?”溫欒笑了一下,又問了一個問題。
“難道不是嗎?不要忘記了,現在溫氏和陸氏在談部分資産並購的事情。”
“呵呵,我真是低估你了。沒想到就連你家的生意,你都願意用來做籌碼達到自己的目的。”溫欒說著,再一次站起身來:“你提出的條件和修複建議確實很誘人。不過,我拒絕。”
“什麼?”在他拒絕的那一刻,陸晚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溫欒你是不是瘋了?還是沒有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
“我沒有瘋,我也聽得很清楚。可是我告訴你,你所做的這一切有些部分或許確實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可我不在乎。”溫欒一邊說著,一邊穿上外套,敲了敲桌子,準備走出咖啡廳的大門。
“你會後悔的!”溫欒無所謂的樣子讓陸晚晴慌了針腳,她站起來對著溫欒的背影瘋狂地大喊。
可是溫欒並沒有回頭。
“你,你為了一個替代品做到這樣!為什麼!”她大聲質問道,眼睜睜地瞧著他走出玻璃門,消失在雨霧之中。
溫欒的絕塵而去,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陸晚晴在一剎那卸掉了自己身上所有堅強的偽裝,她臉色灰敗地跌坐到了座位上,兩眼無神地瞧著窗外煙霧繚繞的雨幕。
“為什麼?為什麼你對一個替身都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卻不願意為了我留下來……”
她對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喃喃自語。可是,沒有人能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