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是來找你的。”陸晚晴說著,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拉了張椅子在涼秋的對面坐下。
“找我的?”涼秋一愣,遂又道:“那我給你倒杯水吧。”
“不用了,我說完就走。”說著,陸晚晴從自己包裡掏出一疊支票:“既然我們對於什麼事情都心知肚明,不如就開門見山地談。你開個價吧。”
“開個價?”涼秋一皺眉,有些好笑地看著陸晚晴:“陸小姐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呵呵,陸小姐……”陸晚晴突然笑了,她的笑容看起來很是得體,卻也冷得很:“別人都知道我是溫氏總裁的夫人,人前人後至少也是尊稱一句溫太太。你倒是好,直接就把我這個名頭給摘了。李醫生,我和溫欒還沒有離婚,你這是著什麼急呢。”
“我想您誤會了。”涼秋冷著臉看著她壓在手裡的那張空白支票:“我對您的婚姻狀況沒什麼興趣,也一無所知。倒是您這種一進門就拿支票的行為,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也不知道該說是與您的身份相符呢,還是不相符。”
陸晚晴聽了涼秋的話,倒也沒有急著生氣。她先將支票本慢條斯理地放回到皮包裡,爾後再抬眼看向李涼秋,久久沒有說話。涼秋覺得,她的眼神而今像是一把刀,正在她的臉上一刀刀地淩遲。
“陸小姐在看什麼?”
“我在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陸晚晴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打量著李涼秋:“這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是不相信有這種事兒。”
“陸小姐的意思是,我是和誰長得相像?”李涼秋不動聲色地看著陸晚晴演戲,她隱約猜到了陸晚晴下一步是要走什麼棋,突然很有興趣請君入甕。
“呀,溫欒沒和你說嘛?”陸晚晴故作驚訝,用手指輕輕捂住了嘴唇:“溫欒沒和你說過什麼,林幼安總和你說過吧。”
李涼秋默默搖了搖頭,靜待她的下文。
“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陸晚晴站起身來,故意將這話題進行到一半。可讓她意外的是,對方並沒有一問究竟的意思。她在推開辦公室的大門之前,還特意停留了一會兒,發現對方確實沒有興趣繼續追問時,她只得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李涼秋的反應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本來她來這一趟的目的,是為了挑撥涼秋與溫欒之間的關系。只要這個女人對自己的長相的事情感興趣,她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因為到現在為止,陸晚晴都一直以為在溫欒身邊的這個女人,只不過是李涼秋的替身而已。
可是這個女人今天的這個反應,反而叫她心中不安起來。
當天晚上,陸晚晴做了個噩夢。她看到李涼秋懷裡抱著一個支離破碎的孩子,陰惻惻地對著她笑。她嚇得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忽然窗外一陣電閃雷鳴,嚇得陸晚晴尖叫出聲。
“小姐?”吳媽在外面聽到了響聲,連忙過來敲門:“您怎麼了?”
“我沒事……”陸晚晴有氣無力地回應道:“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她驚魂未定地抓緊蓋在身上的被褥,李涼秋那張鮮血淋漓的臉,再一次在她的腦海裡重疊。
……
涼秋憂心忡忡地回到家裡,溫欒已經做好飯等她回來了。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也沒急著張羅開飯。
“怎麼了?”
“今天陸晚晴來找我了。”涼秋沒抬眼看她:“她還是老樣子,想用錢解決這件事情。”
“嗯。”陸晚晴的這些小動作,似乎都在溫欒的意料之內:“你別理她,如果她再來找你。幹脆這段日子你就休假吧。”
“阿欒,我心裡總是覺得很不安。”涼秋靠在溫欒的肩頭,腦子裡回想著的都是陸晚晴那一張勝券在握的臉:“她一直以為李涼秋是個死人,我只是個替代品……如果,她發現李涼秋沒有死呢?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想都不敢想。還好,我們把惜時送出去了。”
溫欒抿著嘴唇,緊緊抱著涼秋,輕輕吻著她的頭發:“不要怕,她現在還不敢對你怎麼樣。如果她把我和你的事情曝光了,正好可以成為我與她感情破裂的證據。現在我訴訟離婚了,她更不敢走這條路的。”
涼秋聞言,只是笑。
溫欒覺得奇怪,看著她道:“你笑什麼?”
“你呀,就是太不瞭解女人了,更不瞭解陸晚晴。”涼秋談及這些的時候,表情很是平靜,似乎已經看破了這一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怕就是說的她這種人了吧……不過,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與你一起,面臨即將來臨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