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奈何不了她,難道還奈何不了那個女人了?”陸晚晴咬牙切齒地說道:“之前我有所顧忌,是擔心走到這一步。可是眼下,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可是您剛才說的,先生手上是有老爺的把柄的。”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陸晚晴一甩手,有些情緒失控地看向吳媽。吳媽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默默低下頭來站到一邊。
她知道,現下除非溫先生能迴心轉意,旁人都已經沒辦法左右陸晚晴的想法了。
……
涼秋晚上在給惜時收拾行李,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她卻收拾了一個月。溫欒靠在門框邊上瞧著她,忽然上前,將她圈在了自己懷裡。
“你做什麼?別讓兒子看到了。”狹小的更衣室裡因為擠進溫欒這個高大的身影,讓兩個人連轉身都有些困難。涼秋在穿衣鏡裡瞧見了兩人耳鬢廝磨的模樣,有些難為情。
“沒事兒,看見了就看見了唄。他現在除了沒有叫我一聲爸爸以外,其實不是已經承認了我是他父親這個事實了嗎。”溫欒說著,將下巴擱在了涼秋的肩膀上。
“承認,並不代表就是接受了。”涼秋好心提醒他:“惜時是一個敏感的孩子,而且馬上就要進入青春期了。你可不要在這種時候觸碰到他的逆鱗。”
“謝謝老婆提醒。”溫欒油嘴滑舌地回道。
涼秋抿著唇,看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空蕩蕩的位置,忽然就抖開了他:“好了,別妨礙我做事。明天惜時一早的飛機,我們還得起個大早去送他呢。還有叔叔阿姨的行李,你都準備好了嗎?”
“他們的簡單。畢竟大部分的東西他們都沒有從澳洲帶回來,所以帶到澳洲去的,也就是些換洗衣物。至於到了那邊,會有家僕過來接他們,我都已經聯絡好了。”
溫欒將雙手插在褲兜裡,十分輕松地聳了聳肩膀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個心總是一上一下的。”涼秋嘆了一口氣,從更衣室裡走出來坐到床上:“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卻不知道是什麼。”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看你就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再加上惜時要跟著爺爺奶奶去澳洲了,你有些不習慣。”溫欒坐到她身邊,輕柔地撥弄著她垂在肩上的長發。
“是啊……他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離開過我……”涼秋喃喃說道。
“相信我,我們一家團聚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來了。”溫欒說著,將涼秋摟在了懷裡:“我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離婚了,估計這兩天陸晚晴就會接到法院傳票。”
涼秋一愣,坐直了身體看著他:“這麼快?”
“什麼時候可以上法庭還不知道,估計最快也得一個多月。不過這一步我終究還是走出去了……所以這個時候惜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能讓我寬心一些。我不想因為我們這些大人的恩怨,而牽扯到我的兒子。”
涼秋低下頭,默默抓緊了自己的衣裙。她什麼都沒說,甚至一個高興的表情都不曾有。溫欒嘆了一口氣,又將她抱進了懷裡:“之前送你的那根項鏈你不肯要,我一直收著呢。讓它先代替戒指陪在你身邊吧,我想解決了這件事情以後,再正式向你求婚。只是不知道……到時候你會不會嫌棄我這個二婚男人。”
“當然嫌棄了。”涼秋嘴硬道,卻並沒有拒絕溫欒給他戴上那個心型項鏈。冰涼的觸感落在她的頸間,讓她總是忍不住伸手去觸控。
“溫欒。”她問他:“你說,我會不會遭報應。”
“為什麼要這麼說。”溫欒皺著眉頭,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畢竟……我還是拆散了別人的家庭啊。”涼秋想自嘲一笑,卻又笑不出來:“我拼命地想要逃離這種命運,最終還是逃脫不開。”
“如果真的要遭報應,那也是我。不幹你的事。”溫欒扶著她的臉頰,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要報應,就報應到我的身上吧。連著你的份一起……唯獨一樣,不要再離開我了。我請求你。”
請求兩個字,竟然從溫欒的口裡說出來。
這讓涼秋感到驚愕。
半晌,她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道:“不會的,我不會再離開你。我發誓。”
“發誓怎麼夠?這種事,必須要簽字畫押的。”溫欒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是要我簽字據?”涼秋狐疑地問道,這個想法雖然荒唐,可是一想到兩個人之前更荒唐的協議都簽過,反倒是坦然了:“你要我簽字畫押沒問題啊,只是這個承諾書我要怎麼寫?”
“何必這麼麻煩,這樣就好了呀。”溫欒邪氣一笑,輕輕一推,就將涼秋摁到了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