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瞧瞧吧。”兩個人在外頭尷尬地站了一會兒,溫欒突然提議道。涼秋聞言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進了大門。
直到這時,溫欒和涼秋才發現,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可是餐桌上卻放著兩人份的牛排和一些西點,甚至還有一瓶放在冰桶裡的香檳。
涼秋打量了四周之後,第一反應是看向溫欒。
溫欒只覺得臉有些紅,他無奈地舉起雙手道:“我發誓,我真不知道這個事。”
涼秋沒有再去看他。對於他的回應,涼秋是相信的。溫欒骨子裡就是個不會浪漫的人,這是她從小就清楚的。可是在得到他的肯定答案時,自己心裡為什麼會這麼失落呢。
涼秋咬著唇,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抓住了胸口的衣領。
“那個,既然都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咱們不如還是享用吧。”溫欒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帶著些許不安向涼秋發出邀約。
許久,涼秋都沒有回答。正當溫欒以為他們兩就這樣僵持一個世紀的時候,涼秋忽然向餐桌邊走去,並坐了下來。
溫欒見狀,著實鬆了一口氣。他開啟了那瓶香檳,端起涼秋手邊的酒杯問道:“要喝點香檳嗎?”
涼秋點了點頭,溫欒這才將二人的酒杯滿上。
“碰個杯吧。”在喝之前,溫欒這樣提議道。
“有什麼好碰的?”涼秋問道。
“就為了惜時找到了他的爸爸,我找到了我的兒子。”溫欒笑道。
這個理由,涼秋無法反駁。她拿著酒杯與溫欒的輕輕一碰,接著一飲而盡。
溫欒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這是要一醉解千愁?”
“放心吧,喝了這一瓶我都醉不了。”涼秋說著,敲了敲桌子讓溫欒再給他倒酒。續杯之後,涼秋沒有急著去喝,而是自顧自地吃起了牛排。
“怎麼樣?”溫欒見狀,也開始吃起了自己的那一盤。
“還不錯。吃得出來,是阿姨的手藝。”涼秋點了點頭,又吃了一塊。她明白叔叔阿姨的良苦用心,一頓看似簡單的西餐,讓她吃出了家的味道。
牛排吃了一半,涼秋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怎麼了?”在昏暗的燭光之下,溫欒只看到她動作停了下來,卻並沒發現她在落淚。
“沒事,我就是高興。”或許是因為喝了些酒,涼秋已經沒了平常的隱忍。她拿著酒杯,隔空和溫欒碰了一下道:“這麼好吃的牛排,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想來,怕是有十幾年了。自從我在李宅,成了你見不得光的情婦開始。”
涼秋說的話讓溫欒一愣,他看著她在自己眼前喝空了一杯酒,又要去倒一杯。溫欒趕忙站起身來,按住了他的手:“少喝點,你這剛出院。”
“你以為我醉了?沒有的,我現在腦子很清楚。”涼秋對著他笑了笑:“你知道嗎,在感化院,其實是不可以有酒精飲料存在的。可是有些人就是可以變戲法一樣地弄到那些玩意……”
這還是涼秋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感化院的事情,溫欒只覺得心髒被人狠狠捏了一下。他有些害怕聽下去,卻也明白自己的害怕源於自己的懦弱——他不想知道那些細節,只是因為他不想去正視那個曾經對涼秋不屑一顧的自己。
“總而言之,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練出這種酒量的。”涼秋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掰開溫欒的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以後又問溫欒道:“你要嗎?”
“你若是想喝,我陪你。”溫欒盯著她的雙眼,含情脈脈地說道。
涼秋笑而不語,只是將溫欒的酒杯斟滿。淡金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水晶玻璃杯裡泛起點點氣泡,涼秋主動與溫欒碰杯,並在喝下這杯酒時目不轉睛地盯著溫欒瞧。
溫欒知道,這是一種挑釁,也是一種報複。對於一個男人而言,這更是一種勾引。
“還想聽我說些感化院的故事嗎?”眼見著酒杯見底了,涼秋瞥了一眼那半瓶酒,一手撐在餐桌上,一手拎著杯子,頗有些交際名媛的模樣。
“只要你願意說,我都聽著。”溫欒平靜而又誠懇地答道。
“呵呵,好。那我們繼續喝。”涼秋咯咯笑道,又將手裡的杯子遞給了溫欒,並以眼神示意讓溫欒給自己倒酒。
這萬種風情落在溫欒眼睛裡,似乎是在他的心坎裡點上了一把火,燒得他渾身難受。他很清楚,自己現在不想品酒,是想品人。
在涼秋仰頭喝盡自己那一杯酒的時候,她雪白的脖頸成了壓垮溫欒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溫欒將酒杯扔到了地毯上,直接就將涼秋抱到了餐桌上。原先整潔的桌面,被這巨大的動靜弄得雜亂無章。
“你做什麼?”涼秋躺在他身下,明知故問地摟著溫欒的脖子。
溫欒沒有說話,因為接下來他已經用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