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涼秋沒有聽清,可是溫欒那陣沖動勁過了以後,便再也不願意將這話說第二次了。
“沒什麼。我在說,十年過去了……你對我依舊還是很有吸引力。或許你是對的,咱們應該多做,少說。”溫欒在有意曲解涼秋的意思,氣得涼秋臉都紅了。
“等一下!”眼見著溫欒抱著自己往臥室裡走,涼秋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但還是想在這命運面前抗爭一下:“截止到目前,你對我提的那些要求我都答應了。我對你提一些要求,不過分吧。”
“你有那個資格跟我談條件嗎?”溫欒冷冷回道,看著懷裡如此倔強的她,真是又愛又恨。
“當然有。”涼秋忽然微微一笑,這是他們倆重逢以來,她第一次在溫欒面前露出笑容:“否則,被有心人知道了,一定會說溫大少太過吝嗇的。想要金屋藏嬌,又不願意許別人好處。”
“呵。”涼秋的話讓他很新奇。在他的記憶裡,李涼秋應該只是一個唯唯諾諾、溫溫柔柔的小姑娘才對。可是十年以後再見,命運還給他的卻不再是一朵嬌柔的小雛菊,而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花:“行,我倒是要聽聽你想我滿足你什麼條件。”
溫欒進了臥室,將涼秋扔到了床上,爾後雙手抱於胸前看著她。
“你先看看這個吧。”涼秋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了幾張紙出來,遞到溫欒手上。
溫欒低頭一看,臉色就變了。他抬起頭來面色陰沉地瞧著涼秋,可是涼秋卻並不畏懼。
“你可真是長本事了。”溫欒咬牙切齒地‘贊賞’她道。
“多謝溫少爺誇獎,這份合同是我找專業律師草擬的。你要是看了沒什麼意見,就簽字吧。”涼秋面不改色地拿出一支筆來,遞到了溫欒面前:“其實我要的不多吧。不過是李氏信託基金的管理權,那個本來也應該在我成年以後交給我打理的,不是嗎?至於其他那幾條,並沒有讓你割愛,也沒有讓你破財。只不過是我個人的一點要求。”
“所以我簽了這個,你就心甘情願跟著我了?”溫欒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他想從涼秋的眼睛裡知道答案。可是對視良久之後,他感到無比挫敗。
涼秋只是笑,笑意裡帶著些嘲諷。這讓溫欒的心很疼:“溫先生,你是生意人,自然知道生意沒有這麼個做法的。你不是說我欠你情債嗎?那麼我欠你幾年,便還你幾年。你所謂的這十年情債,刪刪減減就夠咱們的這個合同存續三年了。”
他低下頭來,看著她手指的那個數字,覺得異樣的刺眼:“三年……”
“對。你說我欠你十年,我認了。可是你欠我的又何止十年呢?咱們索性就以三年為期。三年過後,一筆勾銷,如何?”
涼秋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包括身子都有些發抖。她盡力壓抑著那來自靈魂深處的鈍痛之感,讓自己看起來是如此絕情與冷漠。
溫欒看著她看了良久,這才輕輕應了一聲好。
“如此,便可以了是嗎。”溫欒將合同簽完,扔在涼秋身上。
“是的,可以了。”那一刻,涼秋只覺得自己的心態是扭曲的。她品嘗到了複仇的快意,同時又為自己感到悲涼。
說到底,自己也成了一件可以用錢財和權力換取的商品。
“既然合同即時生效,那麼就讓我從今天晚上開始行使自己的權利吧。”溫欒利索地將自己的領帶解開,棲身上前,將涼秋壓在了身下。
“今天晚上你要表現得好。一個月之內,李氏信託基金的管理權就能到你手上。”溫欒說著,低下頭來輕輕啄去涼秋臉上的眼淚,爾後便是纏綿深邃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