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庭的這個曾經用得太精準，刺得溫欒生疼。原來這個曾經，已經成了紮在他心中的一根刺。溫欒不敢再想下去，就怕這根刺再紮深一點，能要了他的命。
“我走了。過兩天，我想去看看她。你不會反對吧。”趙敬庭見他臉色越來越差，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去吧。她見到你，大概會很高興的。”
“嗯。”趙敬庭點了點頭，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以後，轉身便走出了溫欒的辦公室。
……
阿誠那天帶來的訊息是：李涼秋在安胎，並沒有拿掉孩子。
這讓溫欒興奮了一天，之前那死氣沉沉的模樣也一掃而空，也讓他終於有勇氣再去敲開李涼秋的家門。
讓溫欒失望的是，這一次李涼秋並沒有給他開門。他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從兜裡掏出鑰匙開啟房門，卻見屋子裡一片漆黑，唯有一展落地燈，正倔強地閃著昏黃的光。
此時此刻，李涼秋正窩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溫欒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本想蓋件衣服在涼秋身上，哪裡知道他還沒觸碰到她，她便醒來了。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看見了她眼裡的防備。二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你這麼睡著，也不怕著涼。回房裡睡吧。”溫欒輕咳了一聲，拿在手上的衣服還是蓋在了李涼秋身上。
“剛才實在是太困了，所以睡著了。”涼秋低聲應著，不著痕跡地將那件衣衫拿了下來，擱在一邊。溫欒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覺得有些難受，卻並沒有表現出不滿：“喝點什麼？我去給你拿。”
“不用忙了。你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見李涼秋起身要去廚房，溫欒忙拉住了她。
“好。”涼秋跟著他坐到沙發上，一如既往地順從，沒有半點以往桀驁不馴的模樣了。溫欒盯著這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看了又看，似乎想找到些過去的影子。
然而，她一顰一笑間的淡漠，讓溫欒沒來由地慌亂。
“這些天……你在忙什麼？”
“沒在忙什麼。”涼秋搖了搖頭，眼神飄到了桌子上那一疊資料上，便順手去收拾了。
溫欒順著她的眼神看去，發現是一些英文資料，大概是她平日裡上課用的：“課業忙嗎。”
“還好。”涼秋並非客套，而是自打她準備留下這個孩子以來，她就刻意調整了自己的作息時間，讓自己不要那麼操勞。說完這句話，涼秋又閉緊了嘴巴。
“我知道你去了醫院。”溫欒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涼秋挺直了背脊。看得出來，她很緊張：“不用這麼防備我，我……孩子你想生就生下來吧。”
本來，他是想說當初讓你打掉，並非是真心的。可是話鋒一轉，卻又如此生硬，溫欒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正在懊惱的時候，李涼秋忽然露出的粲然一笑，讓溫欒愣住了。
“……謝謝你。”只見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雙手放在小腹上。這一幕看得溫欒身上只發熱，他喉嚨一緊，就將涼秋攬進了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