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聞言跟著站了起來,回頭對林若青說:“一會兒我回來陪你吃晚飯。”
林若青點頭:“爺去吧,別讓母親等著了。”
松陵院此時自然也少不了一陣喜氣洋洋。
陳李氏得知了林若青懷孕的訊息,高興地幾乎坐不住。
春歸也站在院門口往外看,就等著陳彥過來。等遠遠看見陳彥從花園拐出來,春歸便立刻扭頭跑進院子裡,提著裙子上了臺階,語氣鬆快地掀開簾子道:“老夫人,爺從花園過來了。”
陳李氏越發喜悅夾著焦灼。
直至陳彥滿臉喜氣地跟著掀開簾子進了屋,也不等他坐下,陳李氏立刻笑道:“我今天早上起來便覺得有好事要來,卻沒有想到是這樣一件天大的喜事兒。”
陳彥問:“母親讓我過來是要說什麼?”
陳李氏道:“要說的話,那三言兩語可說不清楚,林氏的肚子爭氣,原來我還想著快也要半年,卻沒想到這麼快,你們兩個如今說起來依舊是新婚燕爾,感情好是必定的,而因著這感情好,我就有幾句囑咐。”
說到這裡,陳李氏停了停,跟著問,“聽說你上個月這個月都沒出過你媳婦兒的院子?”
陳彥一頭霧水:“是這樣,但這有什麼幹系?”
陳李氏正色說:“幹系大得很,林氏是好,但她現在有了身子,這頭幾個月是最打緊的時候,你可不能碰她了,反正有吉祥與如意。”
陳彥無奈答應下來,這才被陳李氏放行回去。
陳李氏高興,整個府上各個院子都沾了林若青的光得了賞賜,這訊息也跟著散步出去。連著陳武都專門跑到了樂安院裡,滿臉驚奇地盯著林若青的肚子問她裡頭是不是有了個小娃娃,而因為他莽莽撞撞跳來蹦去,又平白惹來陳彥一個腦瓜崩,讓陳武委屈地夠嗆。
有人歡喜有人愁,等這訊息傳到了吉祥與如意那兒,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如意沒了孩子,本來就是心口的一塊痛點,而自打被分到了單獨的院子裡,她又日日盼著陳彥能過來瞧她一眼。卻不想陳彥連樂安院的門都不出,她這才心焦起來去找了陳李氏。
誰想到沒有先把陳彥迎回來,卻等到了這個訊息。
“往後爺眼裡哪裡還有我們呢?”如意伏在榻上流淚。
吉祥站在她身後,滿眼不耐地看著她,嘴裡卻溫和地說:“這也不是一個完全的壞訊息,夫人總是要生的,這是早晚的事兒,而她孕期裡面對爺的照顧總是沒有從前周全,她的身子也不方便,爺總是要過來的。”
“而且,”吉祥望著如意的後腦勺繼續道,“你已經求過老夫人,老夫人那兒的話總是有些用處的,咱們越不過夫人,但夫人也越不過老夫人是不是?”
如意原本愁緒滿腦,因著去找陳李氏的事兒她回來也覺得自己莽撞過,幸好是有吉祥在,能安慰她幾句,要不然如意覺得自己都不知如何舉止了。
只不過她們兩人的千愁萬緒亦或是心思周折,在這偌大的陳府裡哪裡算得上什麼?
懷了孕,林若青便算是徹底安穩下來。
陳李氏那邊的隔幾天一趟的請安不僅免了,樂安院的每月的份例還增了一倍。陳家本來就極其寬裕,院子裡的擺設吃食都十分奢侈,再增加一倍那幾乎到了讓林若青隨意折騰的地步。
她現在每天早睡晚起,又是整個府裡人的寶貝,也沒有其他要忙活的事兒,就幹脆專心致志趁著身子還沒有變沉的頭幾個月裡專注起了自己的生意。
陳彥守諾,沒兩天就派了兩個人給林若青由她調配。這兩個人都是青壯年紀,看著都是利落極了的人。林若青讓劉平南見過,劉平南也覺得這幾個人不錯。一個人叫向固,一個叫高勇,都是跟著陳彥在外地跑過,有真正做生意打交道經驗的人,從這兒來看,陳彥倒是沒有小氣。
十月初一來鋪子裡領脂膏的人已經是熙熙攘攘,等到十月十五,幾乎可以用盛況空前來形容了,不說鋪子門口,連著小半個東街都被滿滿當當的人潮擁住了。
這場面連官府的捕快都嚇了出來,十幾個捕快將人群給拆了開來,一邊斥責一邊警醒著怕有人趁亂鬧事。
而鋪子這邊劉平南早早已經同官府打過招呼,倒是沒有受什麼刁難與麻煩。
五百份脂膏這回分發地更快,若不是有捕快在,恐怕外面的人就要湧進來明搶,鋪子裡的夥計都跟著怕起來。
而也在這天,這磨了一個多月的鋪子終於有了開張的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