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於胥馬上稱讚一句。
‘小姐這是怎麼了?竟然向於先生服軟?’唐賽兒卻感到十分驚奇,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公主向旁人服軟。縱使躲在屏風後面,也忍不住偷偷看向敏兒。不過她沒有從敏兒的表情上看出什麼來,之後商議起有關成婚之事,她回過神來,認真聽著。
商議婚事的過程倒是平淡無奇。於胥稱讚了唐賽兒想要父母都在中原時成婚的想法,同意五月二十五日舉行婚禮,其他事情也都答應了。至於瑣碎事情就由唐賽兒與于謙二人的父母商議,公主殿下可不會管。說完這件事,於胥行禮退下。
“小姐,你怎麼會向於先生退縮?”等到於胥離開,唐賽兒馬上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而且出言問道。
“於先生十分古板,雖然我沒有做過他的學生,但僅僅聽弟弟們的話就能知道他有多古板,我可不覺得能夠勸服了他,不過是白費唇舌而已。還不如好像被他勸服了一般,省的多話。不過你放心,你的婚事我定然要管的,只是以後不見於先生和你父親兩個外男了而已。量他也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向陛下進奏摺,更不會求見我。”敏兒笑道。面對於胥這種人,表面認慫但屢教不改才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我覺得於先生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為我操辦婚禮對小姐的名聲確實有礙。”唐賽兒猶豫著說道。
“什麼名聲不名聲的。”敏兒才不在意這個。
唐賽兒還想說什麼,可敏兒已經站起來說道:“事情已經商量過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去和三姑說會兒話,你是跟在一旁服侍或是去馬車上等著?”
“豈有侍女不跟在小姐身旁的做派?那還是侍女麼?”唐賽兒馬上說道:“當然要隨侍小姐身旁。”
“那咱們就走吧。”敏兒拉起她的手,去找昀蘊說話。
她和三姑坐在一起聊了好一陣子。昀蘊身為公主,就算出了宮可以與命婦交際,但那些人面對她說話也都是唯唯諾諾,不敢得罪,也不敢意見與她相左,她有些話也不能說,這樣聊天很沒意思的。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可以暢所欲言的人,昀蘊當然願意和她閒聊,而且十分高興。
但聊天總有結束的時候。她們說過一個話題,昀蘊側頭一看,見到外面天色已經略微有些暗下來,只能意猶未盡的說道:“敏兒,姑姑很想留你在府裡住一晚,但皇兄要你晚上一定回去,現下又到了酉時,你也只能回去了。”
“已經這個時候了?時間過得真快。”敏兒看了一眼窗外有些驚訝。她也有些不捨,但想想父親的話語,她也不敢耽擱,只能站起來說道:“侄兒確實該回去了。”
“姑姑送你。”昀蘊也站起來說道。
“豈有讓長輩相送的道理?姑姑趕快回去,不必相送。著下人送即可。”敏兒忙道。
但昀蘊執意要送,敏兒推脫幾句推脫不得,只能讓她送了。
一邊送行,二人又聊起來。“三姑,你既然這麼喜歡同家裡人閒聊,何不在得空的時候入宮與母親閒聊?”
“既然已經出宮嫁了人,就不能像過去未嫁人時那樣了,會讓人笑話的。”
“誰敢笑話咱們家?我請父親治他的罪!”
“誰也不敢公開笑話,但背地裡笑話,或者說一些語帶雙關的話,也讓人夠受得了。”
“既然不是公開笑話,一些背後的風言風語又有什麼打緊?日子不是照過?”
“你還是年紀小,而且也沒有成婚,等你成婚後就懂了。”
“什麼都是成婚後才能懂,真沒意思!那我要是一輩子不成婚,豈不是一輩子都懂不了?”
“哪有女子一輩子不成婚的,快別說這樣的話!說這樣的話,對你的名聲可不好。你現下雖然有些肆意妄為的名聲,但畢竟無關名節,世人還不十分在意,畢竟宗室與一般人家不同。但這樣的話傳出去,對你的名節恐怕會有礙,可不能亂說。”昀蘊認真叮囑道。
敏兒不大讚同昀蘊的話,正要出言反駁,但這時忽然有一名小廝走過來,走到一名侍女身旁說了句什麼。侍女聽了面上顯現出驚訝的神色,走過來同昀蘊說道:“小姐,姑爺回來了。”
“他現在就回來了?”昀蘊驚訝。‘一個多時辰前傳話回來晚上會晚些回家,也不必預備他的晚飯,可怎麼這個時候又回來了?’
“三姑夫回來了?”敏兒並不知曉一個多時辰前蕭湧的傳話,聽到侍女的話馬上說道:“既然三姑夫回來了,侄兒總要拜見過姑父後再走。”
“這卻是應當。”昀蘊回過神來,出言道。
“那就去向姑父請安吧。”敏兒拉住昀蘊的胳膊,讓侍女帶路去拜見蕭湧。
“廣陵今天來了府裡?來拜見你姑母?”見到敏兒,蕭湧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