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炳,好久沒見過了,在西北可好?”
“好。西北雖然多風沙天氣比不上東南,但也有動人之處。”
“你們兩個打招呼這麼客氣做什麼,都是一家人,要有一家人的樣子。”
“十三哥,十三哥,我可禁不起你這一抱。十三哥你從小就身高體壯,長大了更是頂我倆!我可不敢讓你抱!哎呦!”
“哈哈哈!十八,你這體格確實差點兒,按說你也是親自帶兵打過仗的,身體怎麼這麼瘦弱!你在床上能不能滿足妃嬪啊,哈哈!”
“我在床上沒問題!而且我一點也不瘦弱!是你長得太高大了!尚炳就和我差不多。”
“尚炳只是身高體重和你差不多,他身上的肉可比你結實多了。你也多打熬打熬筋骨,別等老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庭王叔,你還是別和岷王叔說笑話了,你看岷王叔的臉色,看上去都想拔刀砍你了。”
“哈哈!好,濟熺,我不和十八說笑話了。不過十八,不是我多說,你確實得多多打熬筋骨。”
帳篷內,庭王朱桂、岷王朱楩、塔王朱濟熺、秦王朱尚炳等人正聚在一起說話敘舊。雖然每兩到三年他們就會回京城一次,但又不可能商量好了日子一起回去,今年這人回去明年那人回去,幾位王爺互相之間已經好些年沒有見過了,彼此之間既是親人又沒有利益衝突,見了面當然十分親熱。
自從賽義德帶兵返回德里城已經又過去了一個月。宋瑄帶兵攻克拉合爾城,將佔領區連成一片。朱高煦、朱桂、朱濟熺三人的所部將士休整了幾日後,帶領十萬將士、六萬婆羅門教徒民夫南下攻打德里城,同時派人告知藍珍。藍珍知道後,見將士們已經休整了一個多月,與朱楩等人一起帶兵二十五萬、民夫十萬北上,先用張無忌的計策兵不血刃奪取拉傑沙希城,之後順著恆河也向德里城而來,沿途能輕易打下的城池就打下來,不能輕易打下的就繞過去,在今日,也就是農曆臘月二十三日抵達德里城下,與北線的軍隊匯合。
王爺們在一起互相打趣,說說這些年來的事情,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忽然感覺一陣刺眼的光照射進來,回頭一看見到門簾被掀開,朱桂與朱楩說的盡興,心中不耐煩正要斥責,就聽進來這人說道:“幾位叔叔,兄弟,你們也敘了好一會兒舊了,這時候可不早了,該吃午飯了。你們……”
“高煦是你?我還說呢,怎麼不見你,十八說你殿後過一會兒才到,可總算過來了。你和十三叔也好幾年沒見過了,過來說會兒話。”朱桂笑道。他和朱高煦的關係非常好,見到是他忙招呼道。
“等吃了午飯,怎麼敘舊都好說。可現在該吃午飯了。”朱高煦道。
“午飯吃不吃沒什麼,晚點兒又怎麼了?”朱桂揮了揮手道。
“也不僅僅是吃午飯。今天是小年,雖然在外征戰不能像在家似的過節,但將士們在印度打了幾個月的仗,總要慰勞一番。按照規矩,還要召見所有指揮同知或正四品以上的官兒。咱們都是王爺,身份地位高,都要在場才行。現在除了幾個負責值守的,其他人都已經過來了,咱們再不過去可不像樣。”朱高煦解釋道。
“我都忘了,今天是小年!”朱桂笑道:“既然是小年,那可不能繼續在這兒敘舊了,確實得過去。”
“走走走,趕緊過去!我本來還記著今天是小年的,可一和你們說話,就忘了。”朱楩道。
“十八,見到家人如果還記著這些無關的小事才不對,你這樣才對。”朱桂一邊又說笑一句,一邊走出這間帳篷。其他人跟在後面一起出去。
“文垚,我進來時瞧了一眼,你怎麼沒和他們說話?”朱高煦又拉住走在最後的朱文垚,悄聲問道。
“都是長輩,即使年紀最輕的秦王叔也比我大十六歲,叔祖、伯父叔父們又都早在許多年之前都就藩了,侄兒與他們也不熟悉,根本沒什麼話好說。不過他們都和侄兒打過招呼了,是實在沒什麼話說才沒和侄兒聊天的。”文垚無奈的說道。他不是不想和他們說話,畢竟將來可能是要做鄰居的,就算做不成鄰居關係好些也沒壞處。可真的插不上話。
“他們確實都比你大,但也不是找不到話說。不論哪位叔伯小時候都是在京城長大的,都在京城住過許多年。你可以與他們說一說京城的變化,比如某些店鋪這些年經營的如何,棲霞山的風景是不是還一如往昔等等,哪裡找不到話說?”朱高煦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原來還可以這樣?多謝蘇王叔指點。”文垚一聽他的法子就知道可行,忙行禮感謝。但他心中卻浮現出疑惑:我與蘇王叔也沒見過幾面,並不熟悉,他為什麼會指點我?
朱高煦一見文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指點文垚的原因也並不複雜。他原本是燕王次子,親王之位本來沒他的份,但後來卻得封親王,雖然也有種種其他緣故,但允熥也不是非要加封他為親王的,所以他對允熥很是感激,尤其就封得享大權後。文垚是允熥就封的第一個兒子,幫助他不僅沒有壞處反而會有好處,自然願意幫助。
不過既然文垚不會問出來,他也沒必要解釋,拉著他一起過去。
之後就是眾人一道接見指揮使、指揮同知等文武官員。接見這些人對諸位王爺來說是一件即沒什麼意思,也沒什麼好處的事情,眾人都沒什麼興趣,只能勉勵做出為之。但因人多,他們一邊吃飯一邊勉勵將領們,也足足用了一個半時辰。
“終於完了。”結束後朱桂馬上躺倒在羅漢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這才知曉官家過年有多忙。怪不得每次回京,年前官家還有空閒與我們說話,可年後輕易不召見我們,即使不必接見官員與外番使者。看來是因為太累了想要休息。”
“皇兄當然很忙。你們在西北三年才回京城一次,而且除了除夕夜宴飲也不與官員接觸,當然不瞭解;我回京城的次數比你們多,可清楚得很。”朱高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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