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放開，就憑欽監那些以混吃等死為主的文學官員，給他們一千年也研究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更何況，現代科學最早取得突破的領域就是文學，並且帶動了物理學和數學的發展。走一條已經被驗證過走得通的路總比走一條未知的道路更加簡單。所以為了促使大明科學發展，允熥設立格致院後就將國子監合併進去，將那些沒有真才實學的人斥退，有真才實學的人留下繼續觀察文。
同時，民間禁止私自研究文學的禁令仍然沒有解除，但允熥下了一道聖旨，如地方上發現私自研究文學的人，一律送到京城，地方不得私自處置。在這些人被送到京城後允熥會讓格致院精通文的人考察他們，如果只是隨意亂就流放海外，真的有本事的留在格致院。
但這些話他也難以向克拉維約解釋，而且這些措施也才實行兩年多，效果還不明顯，老百姓對於研究自然現象背後的緣故興致缺缺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所以允熥只是道：“大明畢竟與歐洲不同，不好一概而論。”聽了他的解釋，克拉維約也不敢追問，這個話題就這樣過去了。
不過之後他所的一切都是在稱讚大明。“尊敬的陛下，大明實在是太好了，與歐洲相比，除了剛才我的事情，其它都比歐洲好得多！”
“大明的街道太乾淨了！雖然也有一些人會隨意丟棄垃圾，但有專門的人打掃，整體上顯得十分乾淨，尤其是幾條非常寬闊，道路兩旁住的都是貴族的街道，簡直可以是一塵不染。”
“最令我驚奇的是，竟然沒有任何人或動物的糞便！尊敬的陛下，要知道，即使是我們歐洲最為整潔的城市，與應城的乾淨程度差不多的義大利的幾個自由城市，走在道路上不注意的話也會踩到糞便！雖然市議會設立了公共廁所，但很少有人會去公共廁所，都是在街道兩邊。”
他短話的時候整個宮殿內的下人都在笑話他，而且這次是露出了極為明顯的笑容，有些人甚至笑出了聲，然後馬上捂住自己的嘴，憋得臉發紅。
只有允熥和王喜沒有笑。王喜是因為奇奇怪怪的事情見多了，忍得住；允熥則是因為他前世就聽過這件事。
歐洲國家在近代之前，城市是遠遠比不上東方的城市乾淨的，尤其是糞便，幾乎到處都是。當然，這並不是因為漢饒道德生就比歐洲人高尚，而是因為兩個緣故。
其一，近代東方的經濟一直比歐洲發達，老百姓比歐洲的老百姓富裕，所謂倉稟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人富裕一些就更遵守禮儀一些。
當然，第二點更加重要，那就是歐洲古代一直不知道糞便是可以做肥料的！在中國，後來也流傳到了周圍的國家，很早就發現糞便可以作為肥料，於是為了收集肥料，在城市和鄉間，人們紛紛設立公共廁所，獲得的糞便用來給自己的田地施肥，如果自己的田地用不完，就出售給別人。是的，你沒有看錯，糞便在古代是可以賣錢的！而且還是很搶手的商品。在古代有一個詞語叫做‘糞霸’，指的是擁有城市公共廁所所有權的人，依靠出售糞便為生，雖然名聲很不好聽，但在縣城裡一般都是最有錢的幾個人之一。
因為以上緣故，所以東方國家很少會有人在廁所之外的地方大便便不好），即使有人在街道上大便，糞便能夠停留的時間也不會太長，會被人鏟走。
允熥面無表情，等殿內的下人笑夠了之後咳嗽一聲，王喜和盧義趕忙斥責他們，允熥還了一句：“之後朕定然會懲罰這些適才笑話你的人。”
“這沒有什麼，”克拉維約本裙是不覺得有什麼：“他們笑話也合情合理，畢竟大明城市的街道比歐洲的街道確實乾淨得多。”
“而且大明比歐洲更好的遠不僅這一處。”克拉維約繼續道：“雖然我沒有離開過應城多遠，也也已經注意到大明不僅城市內的道路十分平整，即使是城市外也有一條大道非常平整，兩輪馬車在上面快速行駛毫無問題。而歐洲的道路只有城市中的比較平整，出了城市，即使剛剛過城門，道路就坑坑窪窪，而且地陷嚴重，即使一匹馬拉著車以很慢的速度從道路上行駛，也免不了有些貨物被顛簸下來。”
“同時因為地陷嚴重，道路低於兩側，也沒有人會在城市外面修建下水道，每當下雨的時候就會被水淹沒。”
“為什麼沒有人修整城外的道路呢？”王喜問道。適才那個問題他沒好意思問，但這個問題沒有那方面的顧慮。
“這位太監，”雖然在西歐不常見，但拜占庭人和大食人使用宦官也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大食人更是定期去東非捕捉黑色面板的人，閹割之後賣給貴族，不論是本國貴族還是外國貴族。當然，也有一些黑色面板的人只是被切掉兩個蛋，隨後賣給貴婦人，不論是本國還是外國。克拉維約出使過許多國家，自然對此習以為常。
“這位太監，您可能不知道，歐洲國家是實行完全分封制，但城市是自由的，不屬於任何一個領主；而且一個奴僕逃到城市，只要在一年之內沒有被原來的主人抓回去，就成為自由民，所以城市周圍的領主都不願意修整前往城市的道路。而城市內的人因為城市外的土地都屬於領主，無權動用，不能修整道路。”
當然，還有一個理由他沒有，那就是中世紀的歐洲還有一條法令，路過商人從馬車上顛簸下來的商品屬於該地的領主。當然，商人肯定不會主動將東西送給領主的，但如果被領主或領主手下的騎士發現，就肯定保不住。
但這個法令即使在歐洲也被很多人所詬病，克拉維約見多識廣自然知道是不對的，覺得出來比滿街屎尿更加不好意思，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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