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清郡主見姜秀娘露出難過的神色來,只覺得好像幾個月不見,她怎麼越發孩子氣,像個小姑娘似的,想哭想笑都是這般直白…… 隨即很快就想到了自己,曾經她也不是也這樣嗎,被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寵著,日子過的無憂無慮的,就越發的天真孩子氣。
不過姜秀娘比她幸運,汪右林和姜秀娘和她不同,她和皇帝之間隔著皇位,總有自己要承擔起來的事情,但是汪右林和姜秀娘,只要兩個人這般恩恩愛愛就行了。
德清郡主緊緊的回握住姜秀孃的手,一句話都沒說,姜秀娘也沒說話,有些事情不說,她們也都明白。
當初汪右林要辦百日宴的時候,許多人都謠傳,說皇帝都沒有為皇子辦,怎麼一個首輔卻是這般大膽妄為?
誰知道皇帝和皇後居然親自過來賀壽,皇帝還抱了抱王靜姝,親自賞了金鑲玉的項圈,皇後則是誇贊姜秀娘是個賢惠的女子,賞賜一柄玉如意。
到了這會兒,大家才看出來,這顯然是皇帝和皇後給姜秀娘做臉。
那些總是瞧不起姜秀孃的人,這會兒卻是滿面堆笑的過去,都圍在她的身邊,一個個都爭先恐後的討好。
就是張老夫人也領著孫子來賠不是來了。
姜秀娘看著張老夫人尷尬的笑著,說著討好她的話來,“以前是我太小家子氣了,誰家有個孩子,磕著碰著不是心疼?更不要羨康額頭上都有了劃痕,汪夫人,您不要往心裡去,我這次帶著孩子親自給賠不是。”
那張潤真顯然是在家被敲打狠了,滿目的恐懼,見張老夫人推他,立時就跪了下來,道,“夫人,我錯了,您不要生氣了,我給您磕頭。”
姜秀娘沒有任何的痛快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可悲,原來這些所謂世家的骨氣,居然是這麼多淺薄。
她去找汪右林,他這會兒喝的有點多了,只不過顯然清醒著,看到姜秀娘,很是柔聲問道,“怎麼了?可是誰給你氣受了?”
姜秀娘問道,“你是不是對張家做了什麼?”
汪右林很是無辜道,“沒有呀,你都瞎想什麼。”
姜秀娘知道這就是肯定做了什麼了,不然那個傲氣的張老夫人不會這般低聲下氣的找她賠不是,就差跟著下跪了。
“陛下和皇後娘娘也是你請來的?”姜秀娘知道汪右林和皇帝一直都很親厚,兩個人在皇帝登基之前就像是手足一般,很是親密,旁人請不動皇帝…… 但是汪右林肯定可以的。
“自然不是,陛下只是想起先皇來,見咱們有了孩子,特意過來看看。”汪右林笑著說道,“你也知道,你和我的婚事是先帝賜的。”
姜秀娘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用問了,她眼眶熱熱的,一下子就撲到了汪右林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說道,“老爺,多謝你。”
汪右林一時身子僵硬,只是很快就抱住了姜秀娘,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後背,說道,“說什麼胡話,這是哭了…… 哎,別哭呀!”汪右林摸到姜秀孃的淚水,一時手足無措的像個孩子,只能拿了帕子給她拭淚,只是越擦卻是越多。
最後無奈,一狠心就捧著她的臉吻了過去。
姜秀娘今日上過妝,還擦了胭脂,淚痕在臉上劃出一條線來,看起來委實不太美觀,可是在汪右林眼裡,卻是隻能看到她清澈動人的眼眸。還有柔嫩多汁的嘴唇,他吻了又吻,好像身體裡每一個地方都在渴望著她。
說起來,一個人在外院待男客,一個則是內院待女客,實在是走不開,可是姜秀娘這會兒就想著縱容著汪右林,想讓他為所欲為,就像是他默默縱容著她一般,她心裡情意快要溢位來,裝不下了。
汪右林沒想到姜秀娘竟然這般主動,他素了這個幾月,本就是憋的不行,這會兒又是喝了酒,容易沖動,一時居然沒忍住……
汪右林一邊吻著姜秀娘,一邊說道,“這樣不行,秀娘,你先回去。”話雖這樣,那動作卻是沒有停過。
姜秀娘堅定的解開了自己衣服上的系帶。
月亮慢慢爬上樹梢,姜秀娘紅著臉走了出來,只覺得今日當真是有點失去控制,想著雖然有薛氏和唐氏幫著她招待客人,而且都已經很晚了,許多人都是回去了,但是還是擔心出個什麼意外,急匆匆的抄了近路過去。
結果卻是窄小的路口看到兩個人,她定睛一年,居然是皇帝和德清郡主。
她一時進退不得,只好藏在一旁的樹下,結果聽到兩個人說話的聲音,皇帝說道,“你以後打算怎麼過?”
德清郡主很是灑脫的說道,“一直困在宮裡,正好多出去走走。”
兩個人定定的注視著彼此,許久都沒有說話。
姜秀娘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