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右林就跟姜秀娘說起給孩子辦百日宴的事情來,道,“總是我的女兒,不能委屈了她,正好大伯孃她們還在,可以給幫你主持。”汪右林知道姜秀娘不擅長這些,特意跟薛氏提起來,讓她幫著姜秀娘辦了百日宴在走。
姜秀娘自然是沒有異議,卻還是有個顧慮,道,“小皇子百日宴都沒有辦,我們辦合適嗎?”
因著兩個孩子一前一後的出生,一個是皇帝的唯一的皇子,另一個則是首輔的唯一女兒,自然會被人拿來對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皇帝居然沒有給皇子辦百日宴,大家都覺得很奇怪。
姜秀娘擔心這時候自家辦,會太打眼。
汪右林想起皇子的事情也是嘆氣,皇子一開始都是好的,但是等著漸漸長開了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兒,只是這件事並沒有個定論,但是總要保密,所以百日宴就這般取消掉了。
只不過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委屈了他的女兒不是?
而且這一次汪右林早就準備要給姜秀娘做面子,他可是還記得上次張家欺負人的事情。
張家這會兒也是唉聲嘆氣的,張老夫人正是路過書房,看到兒子正在責罰最小的孫子,那孩子手都被打腫了,自從他調任的事情被壓下來之後,就一直悶悶不如今這般脾氣大。
“你打什麼孩子?”
張典道,“怎麼就打不得了?慣的不成樣子了,沒打沒小,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小小年紀就這般不學好,以後大了還不要拖整個家裡下水?”
一旁張典的妻子餘氏哭道,“老爺,您別打了,是我沒教養好,只是這般打下去,手可就是要廢了,以後還真握筆呀?”
張潤真見祖母也來了,娘又為自己申辯,頓時就覺得有了底氣,哭道,“難道我說的不對?那個姜氏不就是村姑?這不是祖母說的?就是爹爹上次吃了酒也這般說過不是?我那些話還不是跟你學的!”
“你個小兔崽子,自己還有理了!”張典暴怒,拿起竹板,打的就更兇了!
“祖母,孫兒塊被打死了!”張潤真發出一聲慘叫,哭的更厲害了。
張老夫人就想上前攔著,卻是被張典目光嚇住了,他很是氣憤的說道,“娘你知道嗎?前幾日我聽到那個揚州知府的官位被人定下來了,你猜是誰?”
“誰?”
“是汪右尚!”
張老夫人一聽就知道是這是汪右林的手筆,汪右尚多年來一直賦閑在家,結果一旦啟用,居然就任職這麼個肥差?
“當時我都探過首輔大人的口風了,說好了就算不是吏部的官職,也會給找個合適的,畢竟我這資歷也可以了……”張典氣的臉都紅了。
張老夫人頓時就沒了脾氣,這意思很明白了,按照汪右林的能耐,就算不能安插在吏部,也能混個肥差,比如這揚州知府的官職,兒子的前程和孩子,到底誰輕誰重,總是明白。
一旦家裡有人斷了官職,這家就等於沒有前景了。
結果她最得意的兒子居然被一個孩子的戲言耽誤了前程,怎麼能不痛心?
那餘氏也是被嚇到了,聽到夫君這般講,竟然有種那揚州府的職位應該是他夫君的…… 卻是被這孩子給耽誤了一般。
張老夫人和餘氏都不敢說話了,這前程的事情確實是比什麼都重要。
等著張典氣消了,孩子也疼的暈過去了,張典這才出了一口惡氣,對著張老夫人說道,“娘,過幾日那姜氏生的孩子不是要擺百日宴?你親自帶著孩子過去陪個不是,順道……家裡不是還有個紅珊瑚,就當賀禮送過去吧。”
那紅珊瑚可是個寶貝,說送人就送人了,可不是要氣人?
只是張老夫人看到兒子祈求的目光頓時就沒脾氣了,賠不是就賠不是吧,有什麼辦法?真要得罪了汪右林,他們家以後也不會好過。
餘氏喏喏的說道,“之前不是過去賠過不是了?”
“不是沒帶這小子去?”張典突然暴怒,“母親一個人算什麼誠意,要帶著孩子去賠不是,這才是真心實意!”
餘氏不敢說話了,想著那姜氏當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不過一個村姑,如今卻是因為汪右林的寵愛,旁人都不敢輕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