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悄悄的,王小姐忍不住問道,“汪夫人,您怎麼會點xue?”
“我不會。”其實姜秀娘現在想起來依然覺得後怕,“只是聽我師父依稀說過經脈,說點那個幾個位置可以致麻。”
王小姐其實很想道謝,但是又覺得這時候說這些根本就是沒必要的事情,雖然身份各不同,但是都被抓在一起,這一刻命運都是一樣的。
三個人依偎在一起睡了過去。
天色剛亮,姜秀娘突然驚醒了過來,她似乎聽到了狗叫聲,她把德清郡主和王小姐叫醒,道,“快走,他們追來了。”
那之後就是不斷的逃跑和藏身的過程。
又過了二天,她們躲在了一處山洞裡,早上姜秀娘還在睡夢當中,忽然間就聽到了王小姐的驚呼聲,她嚇了一跳,還以為那些人追過來了,連忙拿了外衣披上就要往外跑,誰知道剛走到洞口就看到一個人。
清晨陽光斜斜的投射過來,像是一層光幕,那人就那樣挺拔的站在洞口,含笑的看著她。
“老爺……”姜秀娘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汪右林因為趕路好幾天沒閤眼,眼睛都是通紅的,只是看到姜秀娘無恙,只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秀娘。”
姜秀娘朝著汪右林撲了過去,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身,哭的不能自己。
王小姐站在洞口旁邊,瞄了一眼兩個人,然後頗有些詫異,對著一旁的德清郡主問道,“他真的是首輔大人?”
德清郡主看著抱在一處的兩個人,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曾經她也有過這樣把她捧在手心上的人,只是她自己給毀掉了。
“當然是。”
汪右林低頭吻了吻姜秀孃的額頭,心疼萬分,柔聲說道,“都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姜秀娘哭了好久才恢複了清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紅彤彤的眼睛,道,“老爺,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說來話長。”汪右林彎腰就把姜秀娘抱了起來,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說。”
幾個人下了山,順著官道到了驛站,又讓人去喊郎中,燒熱水,各種忙乎,等著姜秀娘收拾妥當已經是傍晚了。
屋裡就只剩下姜秀娘和汪右林兩個人,他抱著姜秀娘,柔聲說道,“你還記得當初我在雙河鎮處置了馮家人?”
姜秀娘奔波了許多日,根本就沒睡過好覺,這會兒床柔軟,渾身也收拾了幹淨,還有被汪右林抱在懷裡,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可以讓她覺得很是安心,忍不住就要打瞌睡,卻還是強打精神,說道,“難道是馮家人做的?”
“馮家有個女兒嫁到了呂家。”
“我知道,呂家是專門做藥材這一塊的,當初還放了話,不讓人收我們家的沙參,要不是因著這個…… 家裡也不會開始制藥。”姜秀娘當然記得這件事。
“就是那個馮家女做的,她買通了那些人把你掠來。”汪右林見姜秀娘困的眯著眼睛,卻還是努力的回應他,心中柔軟,給她蓋上被子,說道,“睡吧,有天大的事情也有我給你頂著你,你只管睡你的。”
姜秀娘聽的只覺得甜蜜的不行,卻還是問道,“怎麼德清郡主也在這邊?”
“是晉王妃叫人去做的。”汪右林見姜秀娘不明白,解釋道,“當初過繼給德清郡主的皇嗣就是晉王的小兒子。”
“晉王妃見陛下對德清郡主不聞不問就覺得終於可以報仇雪恨了,使了許多銀子,把人給掠到這邊。”
“實在是巧,居然會被抓在一處。”
汪右林也沒想過,原本是準備找姜秀娘,結果順道還救出了德清郡主,可算是一舉二得了,道,“其實也不是偶然,把你掠來的那個男子在江湖裡名聲很大,只要給銀子就沒有不敢做的,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就幫人做起這種掠人拐賣的事情來,不然旁人恐怕知道你是我的夫人,也不敢輕易動手腳。”
汪右林很是懊惱,他一直就是這麼想的,誰知道居然有人敢來動姜秀娘,簡直就是不要命了,可是偏偏有些人就是隻看錢,其他什麼都不顧了。
“陛下對德清郡主,真的是不管了嗎?”
姜秀娘想著,多少年的情分,難道真的就這樣不管生死了?
汪右林沒有說話,自從登基之後,皇帝從來就沒提起過德清郡主,就好像從來沒有這一號人物一樣。
姜秀娘看那神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嘆氣,換了個問題,道,“那個王姑娘,你知道她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