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忙不失疊的說道,“姜姨,你嫁給我爹吧,這樣我就是你兒子了,以後我一定好好孝順你,讓誰也不能欺負你!”
吳氏還當汪羨康說起的以前的事兒,道,“羨康,不是你姜姨不願意,是你爹婉拒了婚事,你不知道嗎?”
“知錯能改就好了,我爹爹說,他以前錯了,這會兒已經改過了,想要娶姜姨呢。”汪羨康說著,湊到姜秀孃的跟前,拽著她的袖子說道,“姜姨,姜姨,你給我當娘好不好?”
姜秀娘哭笑不得,揉了揉汪羨康的頭,道,“快吃吧。”
吳氏在一旁聽著卻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來。
吃了完了青團子,姜秀娘就領著汪羨康往竹屋去,道,“今年怎麼來的這般早?這離清明還有許久呢,怎麼時候回去?”
“我爹說讓我先來,他在京裡忙著,走不開。”汪羨康牽著姜秀孃的手,覺得開心的不行,很是乖巧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
汪老太爺看到汪羨康可是高興壞了,畢竟是唯一的血脈,只不過假裝生氣的擰著他的耳朵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孩子,不知道祖父在家裡等你?就直接先去姜家找你姜姨。”
“祖父,孫兒也想您呢!”汪羨康這個獻媚的,看情況不對,馬上就抱著汪老太爺的大腿撒嬌道。
汪老太爺看汪羨康可愛的樣子,也是生不起氣來。氣道,“真是鬼精靈,就知道說好聽的哄祖父開心。”
汪羨康嘿嘿的笑了起來,“祖父,我給您帶了禮物,還有姜姨的……”
給汪老太爺的是汪羨康自己畫的一副貓撲蝶的畫,貓、蝶諧音「耄耋」,寓有祝賀長壽之意,這是很是寓意的畫,汪老太爺看了很是歡喜,去年的時候汪羨康還是豆丁一般大小,就是走上幾步還會氣喘籲籲的,這會兒已經是完全長開了不說,還會畫畫孝敬他了。
一時感觸頗多,道,“真是老天保佑。”隨即轉過頭,對著姜秀娘說道,“秀娘,多虧你了。”
姜秀娘道,“是您教的的好。”
汪羨康給姜秀孃的禮物也是一幅畫,不過是仕女圖,畫的是姜秀娘,卻沒有一點姜秀孃的樣子,只是她不好駁了他的好意,正想著如何誇贊,聽到汪老太爺在一旁說道,“這畫的是誰?哪裡有你姜姨一點影子?”
汪羨康也知道畫的不好,羞澀的搔了搔頭,指著那耳朵說道,“祖父您看,姜姨喜歡戴瑪瑙耳釘,這不是畫上去了。”
姜秀娘,“……”
汪老太爺忍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姜秀娘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時屋內歡聲笑語的,十分愉悅。
“你爹也給姜姨畫過呢。”汪老太爺說道,“畫的可是比這個好。”
等著送姜秀娘出門的時候,汪老太爺忍不住問道,“我那個兒子,小時候是他娘帶著他,後來他娘去世後,就留在了汪家,別的沒學好,把那世家公子的做派都學會了,少不了要看門第,可是他不知道這世上最難的就是遇到自己歡喜的人。”
“如今他是悔過了,你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說起來也是我做爹的不稱職,沒把他教好。”
姜秀娘心裡百感交集,想著可愛的汪羨康,想著這樣明理又不看重出身的汪老太爺,還有…… 幾乎是第一眼就覺得心動的汪右林,這些都讓她搖擺著,可是想想自己先前的婚事,馬上就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般,清醒了過來,說道,“汪叔,秀娘真的是不打算嫁人了。”
汪老太爺露出失望的表情來,但還是道,“不急,我兒說了,會一直等你,等到你點為止,你慢慢想。”
等著回去之後,姜秀娘開啟了汪右林託汪羨康送給她的信。
是一首很常見的情詩:
……清且淺,相去複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汪右林的字穩重渾厚,如他本人一般,但是這一行情詩卻是帶出幾分纏綿的柔情來。
姜秀娘在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這裡反複的看了許久,想起兩個人分別時候的場景來…… 忍不住想著,汪右林這會兒到底在做什麼?
姜秀娘並不知道,京城裡這會兒已經是要鬧翻天了,皇帝年初突然染了風寒,一開始不過就是咳嗽,到了後面則是嚴重到臥床不起。
汪右林和幾位皇子,大臣一同侍疾,連著幾天都沒有回去,怕是汪羨康在家裡沒人照應,急匆匆的就送到了姜家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