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想要去追姜純豐,他卻是已經沒有蹤影。
這個夢境太過真實,姜秀娘醒來之後,依然覺得難受,她想起自己不多的幾個夢境,卻都是真實的…… 一時坐立難安,漱洗起身就去了姜老太太屋裡。
“祖母,爹爹是跟誰出去的?我想捎一封信給爹爹。”
姜老太太以為姜秀娘是想爹了,笑著安慰道,“你爹最晚年底也就回來了,在外行商就是這般,以前你祖父跑馬幫的時候,比這個還要忙,時常幾個月才有個訊息。”雖然嘴裡安慰著姜秀娘擔心卻是忍不住抱怨,這個老五怎麼這般不靠譜了?就算是有賺錢的門路,哪裡有女兒重要?
“就是說行無定所,根本就聯絡不上?”
姜老太太嘆氣,道,“可不是這樣,只能等著你爹爹自己給我們遞信兒,不這麼辛苦,又怎麼能賺來那許多銀子。”
姜秀娘無奈,陪著姜老太太用了早膳就去了菜地,菘菜還要等些日子,不過胡瓜卻是已經老了,她挑了還算嫩的,放到籃子裡,準備醃了做鹹菜,醃製胡瓜吃起來,脆脆的,在冬天很是下飯。
那小樹的露珠,每天就這麼一滴,姜秀娘小心的收集到了小瓷瓶裡,不過每隔幾天就要給菜地澆水,雖然這樣做會稀釋了許多,但是菜也長的很好,就比如這個胡瓜,咬一口,就是比別人家種的清脆。
姜秀娘忙了一上午,忽然聽到孩子們的聲音。
“姜姨!”
“姑姑!”
到了午間,三個孩子回來吃午飯。
他們一溜煙跑了過來,孩子們笑的跟小太陽一樣,無憂無慮的,讓姜秀娘因為擔心姜純豐的心情也稍微消散了許多。
摸了摸姜東旋,攬著姜東舫和汪羨康的肩膀,親暱的問道,“下學了?”
汪羨康身體好了許多之後,就跟著雙生子一起進了姜家族學,姜家請不起好夫子,只找了一個本地考了幾十年多沒有中的稟生。
汪羨康的啟蒙老師是汪右林花了心血挖來的,還是個有功名的舉人,自己雖然一直沒有高中,但是教出好幾個進士的學生,高低可見一斑,汪羨康馬上就覺得這老夫子講的不好,實在是無趣,但是他捨不得和姜東舫兩兄弟分開,也就忍了。
姜東旋嘲笑姜東舫,道,“姑姑,今天小考,哥哥寫錯了字,被老夫子打了手掌!”
姜東舫氣的跳腳,道,“背後告狀,你就是個小人!”
兩個人吵起來,姜秀娘正要說話,卻看到汪羨康走到了兩人中間,一隻手拉著一個,道,“東旋,我不是讓你把小抄丟給東舫?你抄完怎麼就揣兜裡了,不然東舫怎麼會寫錯!”
三個人當中,汪羨康學的最好。
“老夫子不是走來了嗎?我害怕!”姜東旋很是委屈的說道。
“慫包!”
“孬種!”
“走,羨康,以後咱們不和他玩了。”
姜東旋見兩個人這般排擠自己,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姜秀娘簡直哭笑不得,抱胸說道,“你們小考居然作弊?”
三個人,“……”
吃過午飯,三個人就被罰站了兩刻鐘,因為日頭太大,就站在屋簷下,每個人都耷拉著腦袋,可憐兮兮的模樣。
吳氏見孩子們下學了遲遲不回來,來接孩子,正好看到這一幕,雙生子委屈的喊道,“娘……”
吳氏哪裡有不明白的,她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肯定又淘了,不然也不會讓脾氣好的姜秀娘發作,只當沒有看見,直接進了屋子。
汪羨康鄙夷的挑眉,做錯了就要罰站,這是應該的,他才不會像他們那樣沒骨氣的求情…… 結果一抬眼就看到汪叔晨也來找孫子來了,他忍不住帶著幾分希冀喊道,“祖父!”
汪老太爺摸了摸鬍子,也裝作沒看見,直接進了屋。
姜秀娘正在靠窗的炕頭上做女紅,這樣正好可以看著三個孩子罰站的樣子,見兩人一前一後的前來,起身說道,“是來接孩子的嗎?”
三個孩子幾乎每天都混在姜家,找孩子來這邊,肯定能看到。
姜秀娘把來龍去脈說了,道,“也是我僭越了,只是覺得孩子不應該養成這種作弊的習慣,不然大了可就不得了。”
吳氏道,“該罰,要是我就直接揍了!”
汪老太爺也道,“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