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所有疑惑的人馬上就明白了,原來這沈輔林竟然是來接姜秀娘回去的,忍不住想著,早就說了,這讀書人都是學治國之道,心中自由乾坤,怎麼會做出拋棄原妻的缺德事情來,想來不過就是中間有什麼誤會吧。
姜秀娘垂下眼瞼來,道,“我早就拿了和離書,和你們沈家無關,何來娘子這稱謂?還請沈狀元郎切莫胡言亂語,壞了我的名聲。”
沈輔林一時發愣,在他的印象中,姜秀娘一直都是溫婉的,柔順的,就是帶著委屈也只是自己忍著,從來沒說做出這般當眾反駁他話的事情來,更不要說還講的這般犀利,一時讓他尷尬萬分。
“娘子莫要生氣了,你的委屈為夫都知道,早晚要操持家務,還要替為夫孝敬爹孃,嫁入我們沈家就沒有享過福,可你這不是熬出頭了嗎?如今為夫金榜題名,已經是狀元郎,更是入住翰林院,大有前程,家裡也買了丫鬟進來,你以後再也不用受累了。”沈輔林講的情深意切,又是這般風度翩翩的人物,許多村民,就是許多旁支的姜家人也覺得深受感動。
有人便是率先說道,“俗話說夫妻床頭吵床位和,哪裡有什麼隔夜仇,既然狀元郎這般尋來,姜秀娘你就跟著回去吧。”
“就是,好女不嫁二夫,就算你拿了和離書,難道還打算再嫁旁人?”
“快應了吧,這是狀元郎,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福分,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那縣丞要比縣令王智年歲大些,是個考了三十多年的老秀才,捋了捋胡須,道,“姜老夫人,說起來這等家事,本官是不予參合的,只是狀元郎心存愧疚,說是姜秀娘嫁入沈家之後實在是辛勞,這般和離回來,他並不知情,要是早知道自然不會同意,為了顯示誠意,特意請了本官過來,以示鄭重,看我的薄面上,就不要再計較之前的錯處了。”
“祖母,娘,娘子,我是真心誠意請娘子回去的。”沈輔林很是誠懇的說道。
姜老太太一開始自然是蒙的,不過畢竟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馬上道,“這件事你祖母知道?她同意的?”
姜秀娘卻道,“祖母,娘……,他只說迎我回去,卻是沒有說過是不是正妻?”
沈輔林臉色一僵,好一會才說道,“實不相瞞,前幾日祖母已經應下了另一門婚事……,我也知道這般回去會委屈了她,可是那戶人家是朝中徐閣老的侄女,身份顯貴,家裡也實在沒辦法拒絕,只是我發誓我待秀娘如同正妻一般。”
看到姜老太太漸漸鐵青的臉色,還有姜秀娘帶著幾分譏諷的目光,沈輔林有些無措,馬上補道,“秀娘在奎縣,我和徐家女成親則會在京城,只有祭祖的時候才會相見,祖母放心,秀娘不用去新主母的臉色。”
一旁的烏大人卻是有些不耐煩了,道,“姜秀娘不過一個村姑,狀元郎不計前嫌的迎回去,就好生歡天喜地的的跟著才是,怎麼還想爭那正妻之位?你這是不賢呀!賢惠的女子看到夫君有更好的前程,應該主動自請下堂才是。”
姜秀娘露出一個比哭的難看的笑容來,道,“祖母,娘,幾位叔伯,哥哥們,你們就這容不下我?非要逼著我去人家的妾?”
姜老太太心都要跟著碎了,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豬油懵了心了,怎麼沒有直接拒絕,一邊摟著姜秀娘安慰道,“秀娘,你胡說什麼,你就是祖母的心肝……,祖母是一時糊塗,莫急,祖母給你做主。”,一邊指著沈輔林罵道,“把這混賬給我趕出去,以後再也不許他踏入我們姜家村!”
“祖母!”沈輔林也是有些惱羞成怒,覺得這些人也太給臉不要臉了,不識抬舉了,只是想到家裡被祖母蹉跎的不行的親娘,又只好忍住了下來。
姜秀枕一開始也是蒙了,看一個狀元郎還這般低聲下氣的,還以為沈輔林是真心實意的改過……,可是這人竟然是要把姜秀娘接回去當妾!
“給我滾滾!”上前就要拽住沈輔林就往外走,沈輔林個子也不矮,可是姜秀枕人高馬大的,拎著就跟拎著小雞仔一樣的。
沈輔林怒不可遏,道,“放肆,你這是冒犯官威。”
姜秀娘不想讓姜家因為自己惹上麻煩,上前說道,“大哥,你放手,把人送走就是了。”
姜秀枕這個憋屈呀!
真想打死這個混球!
就好像是聽到了他的祈求一般,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這種你畜生就該打死才是!怕什麼,我給你做主,狠狠的打!”
眾人順著那說話的聲音尋過去,看到幾個轎夫抬著一道,“竟然要將我未來的兒媳婦搶去當妾,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改改寫到現在,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