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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秀娘起了個早,她穿整齊去給姜老太太請安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來太早了,姜老太太還沒醒,而給老太太準備早飯的李氏見到姜秀娘這般早起,馬上就明白了原委,心痛難忍,卻又怕說出來傷到孩子的顏面,柔聲說道,“秀娘,你祖母年紀大了,貪覺,一般辰時才能起來,你不用來的這般早。”隨即又細細的問起起居來,“昨天睡的如何?那床被褥是娘自己做的,裡面放了去年新收的棉花,松軟的很……”
李氏很是溫柔,卻也難掩擔心子女的心情,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堆,“對了,昨天你二哥給你送過去的傷藥怎麼樣?讓我瞧瞧的你手。”
昨天晚上李氏看到姜秀娘這一雙手,忍不住嚎啕大哭。
“好多了。”
李氏還是不相信,帶著姜秀娘回了屋,親手給她淨手,擦上了藥膏,這才覺得放心了一些, “娘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羊奶羹了,這東西也養人了,你祖母每天要喝一碗羊奶,所以家裡一直養著母羊,今天産了不少,我這就給你做去。”那語氣很是迫切,似乎只要她喝了羊奶,手上的傷馬上就能好了一樣。
“娘,我去幫您。”
“你給我好好歇著!什麼都不許做。”李氏難得嚴厲的說這話,隨即怕是嚇到姜秀娘,又柔聲道,“你這手……,娘看著像是被人用刀子戳心窩子一樣難受,你就體諒下孃的心吧。”說著竟然又紅了眼圈。
之後李氏興匆匆的走了,準備要給姜秀娘做一碗的羊奶羹,姜秀娘看著,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柔軟。
忽然胸口癢癢的,姜秀娘趕忙摸了摸,胸口上用一根紅線繫著雨滴狀的玉珠,很是神奇的是那玉珠上長著一棵跟筷子差不多高的小樹苗,樹苗上長了四片葉子,正是那葉子在拍打她的胸口。
這雨滴狀的玉石是沈家的姑奶奶臨走之前放在她手心裡的。
這位沈家的姑奶奶一輩子未婚,卻是過的比誰恣意灑脫,年輕的時候一直在外,據說賺了滔天的財富,甚至還有傳言遇到過微服私訪的皇帝,差一點就納入後宮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回到了沈家,但即使晚年如此狼狽,沈老夫人那般自私薄涼的人,竟然也是對這位姑奶奶唯唯諾諾的。
姜秀娘能下定決心和離,這位沈家姑奶奶也是幫了許多。
一開始沈家姑奶奶看到她的時候,倒也沒覺得姑奶奶哪裡不同於常人,結果熟悉之後經常會對恨鐵不成鋼的說一些驚駭世俗的話來。
“什麼三從四德,都是狗屎,那都是男人用來約束女人的。”
“你這傻孩子,怎麼這麼聽話,大戶人家養女兒是要恭順謙和,但不是說一味的聽話,也要知道什麼是底線,要為自己著想呀。”
“輔林這個孩子,長的倒是人模狗樣兒的,只是跟他祖母一個樣,內心自私薄涼的很,你還是直接和離回家,換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佳婿吧?”
一開始她是拒絕的,她從小就被要求恭順聽話,賢惠堅貞,要以夫為天,長輩的話更是不得反駁。
可是後來慢慢的,當她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在給沈老夫人捶腿,不得安眠的時候,嫁入沈家三四年了,卻依然要立規矩,用膳的時候給沈老夫人佈菜,每天只能等著家裡的人都吃完,才能去廚房用殘羹剩飯的時候,她再聽姑奶奶的話,雖然依然覺得不對,但是心裡竟然隱隱覺得格外痛快。
每日的朝夕相處,她發現姑奶奶是個見識淵博,少見的睿智豁達之人,慢慢的她也真心想要照顧她,因為跟姑奶奶在一起的時候,是她在沈家唯一可以放鬆的時候。
姑奶奶閑暇的時候會跟她講自己在外面的見聞,那麼有趣好玩兒,那時候她才明白,原來女人也可以像男人那般在外遊走,也可以活的那般灑脫。
她的想法潛移默化的一點點的在改變。
等著姑奶奶離世的時候,姜秀娘哭的不能自己,這個府邸唯一真心待她的人就這樣走了……,沈老夫人表面顯示傷心欲絕,卻連棺材都不給買,只匆匆的拿了席子一裹了就要入土,還是她自己掏了銀子,給姑奶奶買了口棺材。
那時候李嫂還笑話她,說她有銀子沒地兒花了,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姑奶奶是一位叫她敬佩的女子。
她還記得姑奶奶臨死前,對著她不放心的嘆氣,道,“傻孩子,我一輩子活的都值,想做什麼都做到了,即使死了沒什麼可後悔的,誰知道臨死前遇到了你……,真是讓人放心不下,這個玉墜子你就拿著,一定要戴在胸口,有一天,它會給你帶來好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