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希一張俊秀面龐時紅時白,聲音卻已低啞下來,“北湮,不可胡說!”
慕北湮拍拍他的肩,說道:“我不說你,你也別訓我reads;蠻妻迷人,boss戀戀不忘!我走了!”
左言希忙道:“你到底去哪裡?”
“花月樓!”慕北湮揮一揮手,“你暗著睡你的,我明著睡我的!各走各的路,你少管我就行了!”
左言希看他走遠,出了片刻神,低嘆了口氣,轉身欲回別院安撫內院時,卻聽那邊隨從稟道:“縣衙裡的景典史遣人來請。”
左言希問:“可曾問有什麼事?”
隨從答道:“好像是景典史又病了。”
左言希躊躇片刻,答道:“跟他說,我這裡有點事耽擱住了,午後過去。”
賀王氣得不輕,又等不到慕北湮去認錯賠禮,指不定還會大發脾氣,他不得不先將義父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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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滿腹怨氣,本打算見了景辭,怎麼著都要明著暗著將他損上幾句,最好挑唆得他即刻奔到賀王那裡去鬥個兩敗俱傷,才能消了他晨間之辱。
但景辭回來時面色不大好看,似乎又病了,他身旁的阿原更是一臉緊張,李斐捉摸不透景辭那病要不要緊,很多話一時便不敢亂說。——若是把景辭氣出個什麼好歹,日後有人追究起來,他一樣官帽不保。
知夏姑姑和小鹿都不在,景辭也沒要其他差役幫忙,便剩了阿原跟在後面忙前忙後,聽說左言希一時來不了,又翻出上回沒吃完的藥,親自到廚房煎上。
李斐疑惑看了許久,便走過去問:“阿原,你額上的傷好了?不去抓那個蕭瀟了?”
阿原摸摸額上已經消腫的犄角,說道:“好多了!那個蕭瀟自然還是要找的,我正請井捕快他們幫著搜人呢!等煎好藥,安頓好景典史,我也找人去。”
李斐問:“煎好藥不算,還要安頓好他?他有他的僕役,用不著你費心吧?”
阿原再摸摸發燙的臉,說道:“那個知夏姑姑不是不在麼……”
李斐到底是過來人,見她不敢與他直視,忽笑問:“你是不是改了主意,想我保大媒了?”
阿原想了想,厚一厚臉皮,向李斐一揖到底,“如此,有勞李大人了!”
李斐笑道:“你不是說他脾氣臭,奶媽惡,就是裡面夾著一堆老鼠屎的香饃饃嗎?”
阿原悄聲道:“他說會改了臭脾氣,也不讓他奶媽兇惡了,於是老鼠屎沒了,只有香饃饃了,我幹嘛不要?”
李斐聞言大笑,“他說會改脾氣,你就信了?他說不讓他奶媽兇惡,你也信了?”
阿原在藥爐下添了柴火,灰撲撲的手繼續歡快地揉她竄燒的臉,“為什麼不信?你看他那的死樣子,會哄人嗎?”
李斐原想笑話阿原太過天真,聽了這話卻只得撓頭,“好像……是有點道理!”
再想到景典史的廚藝無人能及,若阿原將他搞定,自此他們應該口福不淺;何況賀王既已把人帶走,細算來也是賀王那邊理虧,料得還不至於為這點子事再來為難他小小知縣,他似乎很沒必要再為此得罪景典史。
如此想時,他晨間受的氣已消散了大半,笑道:“好,好,你先顧著他……小玉那案子,他這病不好,只怕是查不下去嘍!”
老虎嘴邊拔須的事兒,他不幹,也幹不來。
天塌下來還得景典史去扛著,所以典史大人還是趕緊養好身體要緊reads;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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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把藥送過去時,景辭正倚在窗前竹榻上看書,手中卻拿著柄利匕把玩。
他看阿原將藥放下,轉頭看向窗外,“知夏姑姑和小鹿也該回來了。”
阿原道:“這會兒可能正熱鬧呢,小鹿又貪玩,只怕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景辭便放下短匕去撫那藥碗,目光在阿原面龐掃來掃去。
阿原摸臉,“我臉上長花了?”
“沒有。以後這些事兒還是讓小鹿她們去做吧!”
景辭說畢,低頭將那藥一口飲盡,竟連眉峰都不曾皺一下,顯然早已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