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弄出了一點笑意,扭過頭去不看她。
她撒了謊,正心虛的時候,跟個孩子似的在跟他討饒。
其實,他怎麼會怪她呢,無非只是心疼她這樣舟車勞頓的來回跑,她又不是習慣跑長途的人。
她也知道,所以一點愧疚的樣子都沒有。
和安擰了擰她的腰,手上真實的手感,終於讓連軸轉了三天的他,心底踏實了。
“我給依坦打電話要大青鯊的視屏,依坦跟我說你現在一個人在基地,讓我晚上提醒你把後門鎖好。”貝芷意躲開了和安又想擰她的手,“本來今天早上就能到的,但是我媽臨時又給了我一箱東西,我等到箱子到了才走。”
“箱子呢?”想到她這種打扮還拉著行李箱,和安的眉頭就又皺了起來。
“放在阿蓋那裡明天再來拿。”貝芷意倒是很輕松。
她懸著的一顆心在看到和安的那個瞬間就回歸原位了,現在她的心情好的快要飛起來。
離島還是這個樣子。
只是海浪聲就能讓她覺得開心的樣子。
“和安。”貝芷意軟軟的喊他的名字。
“嗯?”和安轉頭。
“我們……”貝芷意抓著他的潛水衣,“以後都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她還是看著他,她的眼睛仍然亮晶晶的,只是這次,帶了點祈求。
和安腳步停住。
十幾分鐘前在船上,他想得也是同樣的問題。
他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他不喜歡這樣的驚喜,他的女人累得要死又是飛機又是船的飛到他面前,怕他不高興,臉上還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不想再和她隔著太平洋,用那個據說訊號很好實際上根本聽不出貝芷意本來聲音的衛星電話蒼白無力的問她是不是真的沒問題。
志願者基地的幾面國旗已經近在眼前,和安揉了揉貝芷意的頭,點了點頭。
他看著貝芷意眼底的喜悅彌漫開來,他把貝芷意背進志願者大廳,把她放在大廳的辦公桌上,她坐著他蹲著。
“我也不想再分開了。”他看著她,說的很認真。
“我很想你。”
“我們房間的傢俱我都打好了,最後一層油漆在去芝加哥之前就已經曬幹除味,現在已經可以用了。”
“房間裡的蛇洞蟲洞我都重新處理了一遍,本來今晚上想在房間周圍種一圈驅蟲草的,不過既然你來了,我們明天白天做也可以。”
“如果不要分開。”他眼底有愧疚,“我們結婚這兩年都不能要孩子。”
“我不能讓你懷著孕一個人回魔都,所以如果要孩子,我們得等兩年。”
他很難受,他想要給她最完美的愛情,但是他們現在卻只能住在簡陋的志願者基地,他們不能馬上有孩子,他說的幸福和他現在能給的差了太多。
所以他心情不好。
所以他在看到貝芷意突然出現的時候,突然就有些別扭。
貝芷意坐在辦公桌上愣了一分鐘,然後學著和安的手勢,曲著指頭彈了下和安的額頭。
她看了一眼手錶,有些困惑:“為什麼鬧鐘沒響?”
一分鐘前應該是提醒他吃晚飯的時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