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話不多的人,告白完了就又一次睡著了。
和安抱著她關了燈,在黑暗中親吻了下她的頭發:“我也想你。”
那些他本來以為熬不過去的敘舊,如果不是因為她,他這一次,真的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黛西爺爺,也不過就是賭他還沒有從過去走出來,賭他因為害怕,不敢回芝加哥。
他能正面迎戰,真的是因為她。
小小軟軟看起來一點都沒有戰鬥力的她。
他忍不住又親了她一下,滿鼻子都是她頭發上的丁香花味。
再一次被吵醒的貝芷意這一次終於有了些小脾氣,她睜眼,還沒有完全習慣酒店小夜燈的燈光,但是憑感覺,感覺到把自己當成毛絨玩具抱著的男人,是她朝思暮想的物件。
她正好在迷迷糊糊的夢裡又看到了那一則新聞。
她以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對滅門絕戶這個英文單詞産生生理性排斥了。
她抬手,摸了摸和安的臉。
陌生的環境,好久沒有見到的男人,她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所以她看著和安灰綠色的眼眸,承諾的很溫柔。
“和安。”她說。
“不要怕,還有我。”她眼底有淚,“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雖然她在這個城市裡卑微成了一滴水滴,但是一滴水滴,仍然可以折射出七彩的彩虹。
她會讓他幸福的。
給他一個家,縱容他紈絝子弟的習性,把他的嘴巴一點點養刁。
這個男人讓她重新認識了自己,而她,想要讓這個男人重新擁有生活。
他們會好好地,在碧海藍天下、在都市裡,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就一定會好好地。
以為自己仍然在夢裡的女人感動了自己就滿意了,沒太在意夢裡面男人的表情,習慣性的抱好他,蹭了蹭,滿足的囈語了一句誰都聽不懂的話,這一次,徹底的睡死了過去。
留下清醒的和安,在黑暗中安靜了很久很久。
他似乎吸了吸鼻子,也似乎,眼角有淚。
他抱起了貝芷意,把她壓著的被子拽出來,然後把他們兩個裹了進去。
“如果我做噩夢,你要叫我。”他叮囑她,像之前兩人兩地分隔的每一個晚上。
貝芷意很習慣的點頭,重新在他的懷裡找到了舒服的位子。
和安微笑。
不再親她,不再逗她,他也在枕頭上學著貝芷意的樣子蹭了蹭枕頭,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他鼻尖都是貝芷意頭發上丁香花的味道。
他的身體還因為長時間的舟車勞頓有些緊繃,今天晚上是他和貝芷意的第一次,災難一樣的,睡塌了她的床。
他在黑暗中微笑,因為懷裡充實的感覺,這一次的黑暗,讓他感覺踏實。
他會努力向前看。
他會給懷裡的女人爭取到一個穩定的前程,像她爸媽希望的那樣。
他……會讓她這一輩子,直到白發蒼蒼,都能有今天晚上這樣幸福滿足的笑容。
她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