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聯播裡面的政治。”貝芷意聲音越來越小,“就是我們這裡每天晚上七點鐘中央一臺會放的新聞。”
“……哦。”和安默默的拿了紙筆記下來。
“你媽媽呢?”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八卦。”貝芷意有些不忍心,“學生家長的八卦,我們住的那塊地方的八卦,明星的八卦,還有我公司的八卦。”
“……哦。”和安沉默的時間變得更久。
自古以來,作弊都是錯誤的。
他迅速的放棄了剛才的想法,他決定到了貝芷意家,他可以假裝中文沒那麼好……
只要他們拒絕,他就假裝聽不懂……
“那你呢?”想通之後他輕鬆了很多,開始逗弄他的女人。
“……”貝芷意臉紅了一下,在出租屋裡翻轉了兩下抱枕,然後細聲細氣,“你。”
“……”和安有種窒息感。
“我喜歡談你。”她還重複了一句。
她是認真的在回答這個問題,這一個多禮拜,她最喜歡閑聊的話題就是和安。
布萊德那邊,青春中二時期的和安。
能一口氣喝掉大瓶的可樂,能跟人家真心話大冒險在零下二十度的晚上赤|膊狂奔,會因為自己系裡面的女孩子被人欺負了,組團去打架,也會因為寢室裡的兄弟被人拋棄了,陪他通宵喝酒最後一寢室的人去急診室緊急掛水。
他的青春很完整很瘋狂,貝芷意想象中,他一直帶著那個銀色的耳釘,笑容一直像那張照片,露著大白牙,張狂中二的像是這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難倒他的事。
她最近,最喜歡的話題,就是他。
和安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又冒出了京片子:“你他媽就不能等我在的時候說!”
這麼露骨的情話,她一輩子能說幾次!
“不行……”貝芷意又扭了下抱枕,很老實很乖巧,“當面說會害羞。”
和安又深吸了一口氣,這女人,撩撥的過分了。
隔著電話線,又是在自己的國家,她膽子比面對面的時候大了很多,都是他縱出來的膽子。
還有幾天,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機票,嘴角揚起。
他就要去她那個沒有窗戶的出租房,據她說,出租房裡也是一張單人床,她睡了幾年的單身床,床單大部分都是粉藍色的——他花了大力氣威逼利誘她說出口的。
他想她了,想得渾身上下都難受。
偏偏她還不知死活的撩他。
都記在賬上,很記仇的和安眯了眯眼,掛了電話很認命的又一次進了洗手間。
有點燥熱。
魔都的深秋,也應該是天幹物燥的。
貝芷意覺得,布萊德今天也有些怪怪的。
兩周的加班加點,針對鯊魚保護區的公關營銷方案已經做出了初稿,前一天開會的時候就已經從頭到尾過了一遍,布萊德已經把可能會有的風險都梳理了一次。
可今天下午,他突然又把她叫到了會議室。
“再過一遍吧。”他看起來情緒並不高,鬆了鬆領帶,讓貝芷意把那個這兩周兩人已經碰了無數次的方案再一次拿了出來。
“有政策變化?”貝芷意問的小心翼翼。
這個方案裡最怕的就是跨國政策問題,她看著布萊德的臉色,以為他們這個方案可能要從頭開始了。
“沒變化。”布萊德抹了一把臉,“再過一遍,小心一點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