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吧。”投資人在上船前,在同和安握手告別的時候,拍了拍和安的肩膀。
他曾經以為和安是他們那一代裡面最有可能脫穎而出的孩子,他知道,很多同行都非常看好和安。
但是誰又想到世事會無常成這種樣子。
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孩子,淪落到這樣的小島上幾乎變成野人。
“回來吧,這裡總歸不是你的家。”他忍不住再次多嘴。
和安低頭,笑了。
“有時間的話,我會回去看看的。”他看起來禮貌而又得體,說的理由冠冕堂皇,“我在這裡還抽不開身。”
快要六十歲的投資人又嘆了一口氣。
他想到了和安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他發色還沒有那麼深,小小年紀穿著燕尾服,闆闆正正的坐在會客大廳裡。
他又恍惚想起了那一年,頭發淩亂的和安沖破媒體的圍追堵截,跪在家門口的樣子。
他最終,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拍了拍和安的肩膀,上了船。
“我們始終在等你回來。”他但願他這句話並不是客套,他們曾經私下裡說過,和安這個人,應該是徹底被毀了。
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能從那樣的打擊下站起來的人幾乎沒有。
曾經有好幾年,社交圈裡已經沒有ison這個姓,因為也不再有人提起那個被鮮血覆蓋的傍晚。
有很多人甚至以為,和安應該已經死了。
和ison這個姓一起,銷聲匿跡了。
誰都沒想到,an ison會再次出現,並且帶著生態環保酒店的方案。
他不否認,最開始他同意看這個方案,是因為他還是想賣老ison一個面子,一個避世了五年的孩子,他並不覺得他的方案能讓人眼前一亮。
但是最終,他還是被這個孩子忽悠到了這個專機都沒有停機坪的小島上,不遠萬裡。
看到了ison家的孩子。
壯了、黑了,眼神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他應該還能再回來的,投資人站在甲板上看著和安和他漸行漸遠。
五年的消磨都沒有讓這年輕人眼底的東西動搖過。
老ison家能留下這樣一個孩子,那老家夥,應該可以瞑目了。
“那是an ison麼?”他年輕的助理在憋了一天之後終於忍不住了,看投資人心情很不錯,偷偷的問了一句。
“是。”投資人笑了,“那是他。”
五年前那個滿身狼狽,把幾個主流媒體打的雞飛蛋打,第二天徹底消失在公眾視線裡的年輕人。
真是……許久未見了。